对吧?
如此下去,纵然袁太后曲太后还得“卧病”着,但后宫有淳嘉支持的贤妃在,又有年少识浅然而家世了得的洛寒衣之流,再加上得了皇子抚养的顾箴……纪氏想靠三代凤主为所欲为那也是想多了。
而在前朝呢,也是一样的道理:以翼国公为首的保皇派本来就是站在淳嘉这边的,通过纳妃拉拢的洛氏等几家如今跟皇帝走的也很近,三皇子交与顾箴大大缓和了淳嘉与摄政王之间互相防备争斗的关系……
纪氏当然不甘心好容易制造出来的优势局面,被皇帝这么轻描淡写的化解。
于是就在这天下午,后宫传出曾经的昭媛纪暮紫因两位皇太后卧榻不起、被破格封为婕妤,且加封号为“康”,诏令自即日起终日茹素祈祷,为两位皇太后祝之后不到一个时辰,伴随着逐渐西斜的夕阳,宫门口的登闻鼓,在时隔大半年后,被敲响了。
凑巧的是,敲响它的人,与上一次拿起鼓槌的谢无争乃是同乡。
“民妇晁氏静幽,愿陛下万福金安!”晁静幽风尘仆仆,不饰脂粉,姿态端正又略显凄凉的跪在殿下,先按照身侧宦官的指点,朝淳嘉所居太初宫方向认认真真的叩首见礼,末了一字字道,“民妇要告的,乃是,当今贤妃娘娘的血亲,谢氏!”
她容貌姣美,而且是偏于柔弱纯美,此刻素颜常服,略带烟尘,愈显娇弱可怜,令人同情。
偏神情举止端正,目光坚定,并非只懂得哭哭啼啼的小儿女情态。
这般情形,却叫见着的人,大抵都生出一种先入为主,相信她的想法。
只是……
她要告的是云贤妃血亲谢氏——还是这个眼接骨上——想到这一点,许多人顿时醒悟过来,都是凛然一惊!
丹墀之侧,负责处置这般事务的内侍在心里叹口气,目光就有些漠然,公事公办问:“尔告谢氏何事?”
“民妇,告谢氏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为民妇之夫戚氏宗子戚九麓昔年因故与谢氏嫡女退亲,心怀怨愤,趁民妇之夫效命军中、巡视边境之际,假充韦纥伏杀民妇之夫,使其身受重伤,至今性命垂危!”晁静幽冷然说道,“此举于私已极狠毒,于公,更有挑起两国征战之嫌疑……为一己私怨,简直丧心病狂!”
复朝太初宫方向叩首,“请陛下明察秋毫,为民妇、为民妇之夫申冤做主!”
殿中有片刻的安静,只听得她清清之音余韵袅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