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夫君,又不是我夫君,我管那么多做什么?”云风篁随意的说道,“而且我一个弱质女流,自己都要费尽心思才能够在宫里头活下来的,我哪里来的本事去干涉其他人的死活?”
“你不管的话我们几家怎么能够齐心协力呢?”晁静幽冷笑了一声,“北地诸族以戚氏为首,如果戚氏的宗子、你的前未婚夫,都死的不明不白,那你告诉我,诸族凭什么联手起来图谋崛起?就不怕成为下一个戚九麓,在帝京这边贵人们的打压下,死的迅迅速速?那还不如继续老老实实的窝在桑梓过日子,好歹平安呀!”
云风篁面色不变:“我进宫迄今不过经年,已经有了现在的造化,就算内中有着许多天赐良机,可陛下三宫六院诸多妃嫔,也只我一个人如此。天下人又不是眼睛瞎了,会看不到我虽只一介女流,却也值得下注?”
“遑论我二十一哥已经敲定了尚主之事!”
“当初之所以安排你出面去联络诸族,归根到底不过是念及旧情,想拉大家一把而已。”
“如果大家反而认为这事儿只有我拿好处,觉得是我要求着你们的话,那真是想多了。”
“你们完全可以什么都不做,我的位份宠爱年岁在这里,还有我膝下的一双儿女……么有你们这些桑梓的人家,自然也有其他人投靠上来,为我羽翼,受我庇护。”
她微笑着端起茶水呷了口,“这几个月来,到处找门路给我送脂粉钱的人可不少,甚至连皇城司都告诉陛下了。当然陛下是不会跟我介意这么点儿小事的。”
晁静幽很不甘心,她这次求见云风篁,的确存着利用对方急于振兴背后家族的心思,想打压一下这位自来高高在上、趾高气扬的贤妃,同时也能争取到更优厚的合作条件——然而云风篁不吃这套。
不但不肯顺着晁静幽的意思低头,她还要反客为主,明明白白的表示,北地诸族联手,不是她贤妃求着大家,而是大家附庸她贤妃!
“天下之大,才人辈出。”晁静幽定了定神,缓缓开口,“如今有你云贤妃,他日焉知没有后来者?陛下尚在壮年,你今年十六,虽然还在青春,可三五年的一转眼过去也是很快的。到时候宫里再添新人,谁知道你会不会就被遗忘了?”
“想当初悦妃宠爱正盛的时候,谁不猜着若非纪氏势大,她才是中宫之主?”
“可陛下遇见了你之后,她被忘记的多么快?”
“你所恃无非是帝宠,如果没了陛下的喜爱,就算皇长子皇长女仍旧在你膝下养着,你也控制不住的——皇长子又不是你名下的,昭庆公主的生母听说美貌非常,凭长相只要不中途出大的岔子,迟早也会为一宫主位。”
晁静幽有理有据,“养大的皇嗣尚且如此,遑论那些因为你如今得宠围过来的人?”
“说的好像你们这几家更可信一样。”云风篁盯着她,倏忽冷笑起来,“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在北地土生土长,是怎么进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