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王灵来跟其他两位准驸马一样,未曾随驾到行宫这边,而是留在了帝京为婚事操劳。
然后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操劳的,反正这天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就躺了个陌生的女子。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女子立马尖叫着引来一群人,差点没将他当场打死——然后就是女子的身份,这是一位节妇,得了朝廷立牌坊的那种,关键是她的丈夫,乃是定北军中的一位军官,早些年为国捐躯的。
于是这消息才到行宫,摄政王就来找淳嘉了。
叔侄俩心里都有数,人王灵来又不是傻的,怎么可能在尚主前夕睡这种烫手山芋?
再说那节妇又不是什么美人。
问题是如今事情已经闹的满城风雨,再坚持让王灵来跟公主成亲,大面上根本说不过去:而且就算王灵来是被冤枉的,他跟人节妇、定北军军官的遗孀同床共枕是事实。
单凭这一点,摄政王就得有所表示。
不然定北军凭什么给他卖命?
更不要讲明惠公主作为唯一的嫡出公主,是天下人衡量淳嘉是否善待嗣父亲生骨肉的重要标准之一。
她的驸马闹出这样的丑闻了淳嘉还让她继续下降——也许有些人会觉得,皇家得讲信誉,但肯定会有人觉得皇帝首先眼力就不行,给公主选的这都什么玩意儿?其次就是这么个东西婚前好歹发现了,却还让公主继续嫁过去,果然不是亲哥就是不心疼做妹妹的。
“陛下下旨申斥王灵来,再为明惠挑选驸马罢。”摄政王劝淳嘉,“好在王灵来还年轻,雪藏些个日子,往后也还是能继续为陛下做事的。只是明惠的驸马以后还是拣高门大户的比较好,如王氏这种人家,固然豪富,到底底蕴浅薄,眼界狭窄。哪怕得了宫中叮嘱,千防万防,仍旧防不胜防。”
摄政王没说责怪王灵来不小心的话,因为他知道,王灵来的家世跟纪氏压根没得比。
纪氏对他下手一点儿难度都没有,唯一的难度大概就是考虑事成之后淳嘉的反应。
可如今君臣之间已经撕破脸了,甚至连扶阳王一脉的王陵都出事儿了,何况区区王灵来?
淳嘉沉着脸,过了会儿才道:“之前皇后坚持留在宫中,朕还当她图什么,如今看来,与此事不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