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骠骑大将军的侄女,今日是大朝,郑具人就在殿上,闻言当场嚎啕大哭的出列,带着自己几个同在朝堂上的儿子侄子,请求淳嘉给他侄女、没能落地的侄孙一个公道!
郑氏这会儿是真情流露,尽管郑具心知肚明直接导致郑裳楚被赐死的是云风篁,但如果不是郑裳楚的身孕着了暗手……她顺顺利利生下的必然是皇长子。
那样的话郑裳楚保住儿子都来不及,哪里有空去撩拨针对淳嘉的新宠?
而且有了一位皇长子在手,云风篁有没有那个能耐逼死郑裳楚,还是个问题。
淳嘉再疼爱她,总也要考虑前朝对皇长子以及皇长子生母的看重吧?
总之这一件被翻出来后,庙堂上固然一片哗然,都没想到郑具这种从宫闱里厮混出来的禁军统帅、被宫中差不多所有内侍称为老祖宗的,却也没能保住侄女娘儿俩——在后头听着小内侍传递消息的云风篁都差点控制不住变了脸色!
淳嘉竟然连这个都查到了???
那淑妃之死,岂不是???
她深呼吸,按捺住焦灼与惶恐,让陈竹继续去前面偷听朝会。
朝会上随着皇城司的人将一件件人证物证带上来,气氛越发的紧绷。
邺国公脸色苍白,不住的去看上头的太皇太后——这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呜咽,众人下意识的循声望去,却见宗女们里头,几位年青点的郡主县主正扶着一位打扮贵气的老妇人低声安慰。
那老妇人捏着帕子,一副随时随地会昏过去的样子,哭喊道:“可怜本宫那侄儿!!!当初皇兄为他选妃,选谁不好要选这样一个毒妇?!”
“东兴姑祖母且节哀。”淳嘉瞥了眼,认出是魏昭容的祖母东兴大长公主,缓和了语气劝慰几句,侧头看向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太皇太后,淡声道:“皇祖母,您以为呢?”
太皇太后冷冷看着下首,片刻,才喑哑着嗓子问:“不是说,这事儿跟哀家也有关系?却不知道,哀家都谋害了哪些人呢?”
“皇祖母从哪里听的谣言?”淳嘉语气温和如旧,像是她亲孙子的那种温和,不见丝毫芥蒂怨怼,“您是神宗元后,先帝孝宗的生身之母,您怎么会害人呢?也是孙聿糊涂,话没说清楚,叫您误会了。他其实就是想说,那孙安原本想寻您求情救命来的,因着帮忙传话的宫女不敢开口,指了母后皇太后,方有后来的事情……怎么就传成了皇祖母也有关了?”
“皇祖母乃先帝孝宗的母亲,难道还会故意放任先帝绝嗣不成?”
“这件事情,跟您没什么关系,您也是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