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摄政王的嫡次子年纪还小,很多场合根本派不上用场,犯不着这么早把他推上前台。
陆春草不是陆继妃,就算偏爱自己的外孙,也得考虑整个摄政王府的利益,毕竟他跟摄政王是一根绳子上的蚱蜢,摄政王倒台了,他的外孙就算做了世子,又能有什么好下场?
袁太后想想也有道理,叹口气,皱眉:“那这事儿……还真要成悬案了?深宫重地,皇儿亲自查都没查出端倪,那往后咱们入口的吃食,还能放心么?”
“贤妃如今虽然醒了,精神却还是很差,一时间说不了话。”淳嘉想了想,安慰她道,“兴许过两日,她自己能有线索呢?她为人精细,绚晴宫上下但凡有风吹草动,咱们未必能够了解透彻,她底下的宫人不知道轻重也不见得能够说周全了,但她应该心里有数的。”
云贤妃的战绩说服了袁太后:“那但望她早日康复罢。”
这话说的可真是不甘心……
但袁太后再不甘心,云风篁还是一天天的好了起来。
当然也没有迅速——她能坐起来跟淳嘉等人长时间的说话,已经是云安、遂安两位长公主大婚前一日了。
说起来这两位长公主也是悲催,本来淳嘉就算一言九鼎决定了她们的婚事,下降也好陪嫁也罢都不打算委屈她们,甚至要格外抬举的。
谁知道赶着贤妃险死还生、太皇太后联手摄政王向淳嘉发难,公襄氏内战风雨欲来,前朝后宫一片风声鹤唳,谁还管的上两位长公主的婚礼?
尽管还是照着规矩预备下来的,陪嫁也的确多给了、规制也的确给抬高了,但除了长公主本人外,其他人基本上都是心不在焉的状态。
哪怕两位准新郎,估摸着心思都在庙堂与贤妃身上打转。
不过云安、遂安也顾不上抱怨,甚至在各自生母的提点下,这一日还专门来浣花殿拜访,给云风篁说了几句“娘娘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话。
等她们走了,淳嘉看云风篁面色疲乏,就心疼道:“阿篁还没好全,刚刚就该让宫人同她们说你正在休憩的。反正她们下降之后也有机会进宫来给你请安,何必在这时候累着自己?”
“还不是太皇太后弄的?”云风篁虚弱的叹息,“硬扯了个明惠长公主殿下出来背锅,你说这两位跟明惠长公主都是姊妹,既然明惠长公主有着谋害我的嫌疑,她们能不自危吗?明儿个就要下降了,这会儿接到消息专门过来问候,结果我却躲着不见,回去了不定要怎么胡思乱想……这两位也是命苦,几句话的事情犯不着让她们难受。”
“你总是这样为别人着想。”淳嘉这话说出来自己都沉默了下,觉得有哪里不对……算了,说都说了,就当事实就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