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嘉快马来回是很快的,晌午前就抵达了善渊观。
他先去别院看太皇太后,表演了一番祖慈孙孝……好吧,主要是他一个人表演,因为太皇太后压根就没出来见他,直接让近侍说自己乏了歇下了。
不过淳嘉也不在意,更不觉得尴尬,自顾自的在庭中拉着近侍问长问短,关心备至,觉得随行在侧的起居舍人有足够的素材了,这才恭敬告退,全程二十四孝,绝对没有丝毫懈怠。
直到进了云风篁的院子,让人都退下了,才露出些许乏色,道:“怎么你才来就走水了?”
“这话说的仿佛火是我放的一样。”云风篁拿团扇敲了他一下,哼笑道,“道观说是守夜失误,这话你信么?”
淳嘉捏着额角,说道:“昨儿个同欧阳燕然他们议事到深夜,才睡了两个时辰这边就报了走水……我如今头疼的厉害,不想多想这些,你且说说罢。”
云风篁见状就走过去帮他揉按额角,放缓了语气道:“什么事情需要讨论到那么晚?不能等第二日再说么?国事再要紧,反正这些年也拖下来了,能有御体重要?我说句不吉利的话,你想想大皇子也才会走路几天?你这会儿就光顾着朝政,有个好歹,叫我们这些娘儿怎么办?”
“……之前我装病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淳嘉闻言笑了下,调侃道,“你可是忙不迭的找德妃去了,连陪在病榻前都不愿意。”
看来他是真的忙昏了头,这话说出来竟然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感到云风篁给自己按着额角的动作一停,还有些诧异,追问道,“怎的?累了?”
就被云风篁推了一把,哼笑着质问:“装、病?”
淳嘉:“……”
他冷静了下,缓缓道,“开玩笑呢,我是那么轻浮的人?”
“是,怎么不是?”云风篁冷笑,“堂堂天子,朝会在即,都还能装病吓唬人,这不算轻浮什么才算轻浮?”
“朕从亲政迄今是公认的勤政,若非实在欠安怎么可能误了朝会?”淳嘉坚决不承认,“你听错了!朕从来没装过病!朕若是因病罢朝那都是正儿八经的不舒坦!”
云风篁道:“要不要出去喊了雁引他们进来对质?!这才多久的事情,堂堂九五至尊就矢口否认,你也好意思!”
淳嘉简直太好意思了:“朕素来偏疼贵妃你,但这也不是你空口白牙栽赃朕的理由!朕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情?你记错了!你肯定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