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对哀家的敲打啊。”
“你刚才看到了吗?明知道哀家正在气头上,他是怎么做的?以前他都是做低伏小的哄,现在他直接甩手就走。”
“说什么等哀家气过了再来请罪?不如说等哀家妥协了再过来走个过场!”
袁太后潸然泪下,“哀家养他这许多年,从来没想过……从来没想过……他会这样对待哀家!”
蘸柳心里难受得紧,低声道:“也许是您想多了,也许陛下只是一时失态,如今还不知道在哪儿懊悔呢。”
“他是哀家一手带大的,他什么脾性哀家不清楚?你觉得他会是一时失态的人?”袁太后反问。
蘸柳沉默了。
太后低声啜泣着,好一会儿才擦了擦脸,却又道:“然而这样也是件好事。”
在近侍不解的目光中,她缓缓说道,“哀家从前一直担心他会被小云氏之流带坏……以后约莫是不需要担心了吧?”
毕竟,淳嘉给予的容忍,对谁都是有限的。
号称比亲娘更亲的慈母皇太后亦然,何况是贵妃呢?
而且还有一点,“就算哀家担心,儿大不由娘,哀家也操心不过来了。”
反正结果都是一样,那她为什么还要做无用功?
……次日春慵宫闭门谢客,将所有侍疾的后妃都打发了。
不知就里的顾皇后非常担心,亲自到宫门求见,然而徘徊良久,最终只有蘸柳出来见了她:“娘娘回去罢,太后娘娘说了,这两日诸位娘娘都很用心,只是太后娘娘到底更习惯身边人伺候,而且人来人往的,也很是打扰。故此打算闭宫一些日子。”
顾箴惶恐问:“姑姑,这都是妾身的不是,妾身没教好诸妃,本来是过来伺候母后的,不想倒是给母后添了麻烦。”
蘸柳对皇后的印象不错,柔声安慰了几句,告诉她不用多心,慈母皇太后完全没有怪罪中宫的意思……也就打发顾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