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皇后就喝道:“那还不快点儿救人!”
又说云风篁,“安妃纵然有过,却也罪不至死,如今你公报私仇,致其悬梁,可是满意了?”
这话似乎还在维护安妃,但意思却已经悄然转变。
刚刚还说安妃不是故意的,眼下却已经承认是安妃的不是了。
云风篁心里清楚,就是冷笑:“妾身忝为贵妃,有着协理六宫之权,有孕妃子当众被人推倒小产,这么大的事情,前来斛珠宫询问罪魁祸首,岂非理所当然?结果这许久了,只看到皇后娘娘对安妃的维护,安妃自己倒是一声不吭的悬梁去了,谁知道这是被妾身逼的呢,还是畏罪自尽?!”
“安妃膝下有六皇子,这两年也一向安分守己。”皇后厉声喝道,“却有什么理由谋害曲氏的子嗣?!”
“娘娘也说了,安妃是这两年才安分守己,前两年呢?”云风篁呵呵一笑,走近两步,靠着皇后的耳畔,用附近的人都能够听到的音量寒声道,“其他宫里且不说了,就这斛珠宫,有多少冤死的宫嫔皇嗣,娘娘,您这陛下大婚时候就进宫的老人,怎么也该比妾身清楚才是!正所谓积习难改,谁知道安妃是不是谋害皇嗣上了瘾,看到曲氏有喜,就心里不痛快,不推她一下不舒服?”
见皇后皱眉,又说道,“况且,六宫谁不知道,妾身与安妃一向不怎么和睦。而曲氏,是妾身手底下出去的。她当初能够封妃,还是妾身的抬举!”
顾箴沉着脸,道:“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
“那娘娘又有什么证据说妾身公报私仇?”贵妃冷笑反问。
她们争执的功夫,宫人已经七手八脚救下安妃,惶惶然来禀告,说道:“安妃娘娘如今还有气儿,只是刚刚太医看了说娘娘郁结在心,怕是禁不起刺-激。”
皇后还没开口,云风篁就冷冰冰的说道:“本宫跟皇后都在这里,这眼接骨上悬梁,要是能死成就奇怪了!什么郁结在心不在心的,又不是头一次召太医,还不知道他们这些人来来回回的那点儿心思?被喊过来之后,实在查不出问题,又不得不开方子,就拿这话儿搪塞!”
这话等于明着说安妃装模作样,拿悬梁当手段了。
凝碧殿上下都很气,然而摄于贵妃的帝宠,却不敢说什么。
还是皇后站出来说了两句公道话,让云风篁闭嘴:“都是伺候陛下的人,安妃算着资历还是你的前辈,如今她险死还生,你还要变本加厉的说她的不是,难道心里一点点怜悯都没有么?”
“娘娘,曲氏也是伺候陛下的人,就算资历不如安妃,可好歹有着为陛下绵延子嗣的功劳。”云风篁淡淡说道,“如今她好好的一个孩子没了,您非但没去安慰安慰她,反倒光顾着过来护着安妃,娘娘的怜悯却又在哪里呢?的确曲氏出身跟妾身一样,都不是很好。但自来出嫁随夫。难道这宫里头,地位的高低不是以位份来定,而是以夫家来算?那妾身又有什么面目,忝居贵妃之位?!娘娘自己是世家贵女,所以就想方设法的偏袒贵女,置妾身这样寒门之女的死活于不顾么?”
顾箴面色阴沉,说道:“本宫是接到消息你气势汹汹而来,怕你气头上做出混账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