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变才过,后宫就一窝蜂的出事。谁知道是真的出事儿,还是有心人蓄意为之,刻意转移视线?如此,无论是两位皇太后、十二皇子还是贵妃娘娘,却都是为人所害了!”
“陛下何等英明神武。”兴宁伯冷冷说道,“宫闱重地,外人谁能够插手进去?殷大人这话,未免太过小觑陛下了!”
殷衢淡然说道:“那敢问伯爷,以陛下的纯孝、对后妃的宽宏体贴,贵妃娘娘有什么理由针对太后娘娘跟十二皇子?还是伯爷觉得,以陛下的仁善,不足以感化六宫?”
两人互相怒视了一眼,兴宁伯又道:“宫变当晚,朱萼举止异常,乃是铁证如山之事!”
“确切来说,是死无对证,至于其他的证据,所谓痕迹、亲眼目睹的证人之类,未必不能作假。”殷衢哂道,“实际上本官十分好奇,宫变当晚,帝京上下莫不人心惶惶,却不知道为何会有诸多宫人,那般凑巧的看到了朱萼的一系列举动?其他不说,就说黑夜之中,除非相当熟悉之人,否则远远望去,哪里就能断定身份?这么看来,敏贵妃主仆可真是命不好,这朱萼在贵妃近侍之中,也不算太过出名,居然一路上碰见的,都是隔着十几二十步,在夜幕下只能看到一个轮廓,也能清楚准确辨认出来她的人?”
兴宁伯冷然道:“殷大人,只怕这朱萼,比大人认为的还要有名些!毕竟其为贵妃跟前最得力的臂助之一,以贵妃的气焰,六宫熟知其近侍,有什么奇怪的?”
又朝淳嘉拱了拱手,淡淡道,“再者,这也正应了一句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朱萼主仆只道宫变之际人皆惶恐万分,正是她们下毒手的大好时机,却不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其恶行终究曝露于众!”
“陛下,臣以为兴宁伯之言有理!”翼国公从前对于云风篁受到弹劾与攻讦,基本上都是袖手旁观,偶尔出面维护一二,虽然是为了云风篁如今乃是云氏女的缘故,不想自家名誉跟着倒霉,但多少也是帮了云风篁的。
这年头天下人宗族观念极强,哪怕翼国公跟云风篁都清楚对方对自己的厌烦,但在天下人眼里,他们是一起的。
没有相当的理由,那就不能反目。
所以翼国公尽管不喜敏贵妃,却也没有在朝会上明确针对云风篁做什么说什么。
可现在不一样了。
在翼国公眼里,所谓的云婕妤的遗书,等若是贵妃不会放过自己合府的战书。
他之前不在意云风篁这个仇家,一则是觉得云风篁到底一介女流,皇帝也不是那种贪图美色对宠妃言听计从的昏君,自家对淳嘉一片忠心,是一个妃子能比的?二则是如今国公府同云风篁的关系,也未必就是敌对了。
尤其是小韩氏母子去后。
看吧,云风篁膝下养着贞熙淑妃的嗣子秦王殿下,跟翼国公夫人呢谈不上多亲密,但每次见了至少也能场面上招呼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