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谢弗忘不是。
这侄子虽然天赋不错,性情却近乎软弱。
就是她小时候那种性-子,对于这样的兄弟姊妹,顶多漠不关心,也不会说刻意针对欺负,遑论设计。
因为觉得威胁不到自己,而且人人都能欺负的主儿,欺负了也显不出来自己的厉害,没得被长辈数落品行,最是划不来。
可晋王怎么就不能容忍谢弗忘呢?
是这孩子的心性比自己预料的还要狭窄?
那可不行。
云风篁皱起眉,静待儿子的回应。
就见晋王踌躇良久,方才说道:“因为他性-子软弱,金溪表姐什么身份?许给他,母妃难道不觉得太浪费了点儿?的确,有表姐这样的妻子,对弗忘表哥的前途是大有好处的。可是,对母妃,对儿臣呢?母妃这些年来对谢氏那边的表哥表姐好,儿臣从来没说过什么,一则是他们毕竟是母妃的血亲,二则是他们长成之后,自然也会反过来孝顺您,也是为儿臣丰满羽翼……只是儿臣实在不觉得,谢弗忘表哥值得栽培。”
“说句不好听的话,这位表哥给七哥做伴读也有这几年了,儿臣观察下来,觉得他除了天资不错外,还有什么地方值得母妃这般用心扶持?狸表哥都比他可靠。”
“至少狸表哥不是那种到处唯唯诺诺、明明有着母妃这样的人给他当靠山还小心翼翼的主儿。”
“儿臣就直说了吧,撺掇金溪表姐同三哥亲近的确是意外,但儿臣也实在不觉得金溪表姐应该许给弗忘表哥,儿臣倒觉得,金溪表姐许给狸表哥更好。或者其他亲近咱们的子弟。”
“也是当初这门亲事定下来的时候儿臣年纪小,不然,儿臣是决计不会同意的!”
云风篁沉着脸看着儿子:“你倒是一点儿不见外,活脱脱是个主子了!”
“您说过的,您不止儿臣一个孩子。”晋王乌黑的眼珠在她面上一掠而过,带着点儿冰冷的语调,说道,“那儿臣自然不能再理所当然的等着您给儿臣谋取一切,儿臣自己也要考虑一二。”
贵妃哼道:“这么说,谢狸如今是跟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