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岚脸色复杂,忍不住说道:“他要当真是个出挑的,当初来帝京的时候,还能不一早定下亲事?又哪里有尚主的机会!还不是才学品貌没到冠盖北地的程度,大伯母在世的时候又远不如四伯母,没法子给他说到好婚事,这才耽搁了。结果竟然因祸得福……要不是四房的十八哥成亲早了那么些日子,这样的飞黄腾达哪里轮得到他!想当初在家里的时候,咱们跟娘娘纵然不算特别的亲近,好歹姐妹们在一起的辰光,不比娘娘跟他来往的多?”
“这会儿他一朝得势,倒是教训起咱们来了。”
“真正是小人得志便猖狂!”
虽然姐妹俩对谢无争颇为怨怼,但事实就是,谢无争如今不管是身份地位权势,还是在云风篁跟前的信任倚重程度,都比她们强太多,所以也不敢公然说什么。
只是怀恨在心,寻思着但凡有机会,就给这惹人厌的堂哥一刀子。
……云风篁将事情交给谢无争之后就没再理会,谢无争要是这么点本事都没有,也白被她提携这许多年。
接下来的庙堂之争更是别想了。
时间很快进了腊月,算着时辰,信成公主堪堪与可汗大婚。
而桑芽公主与舒王的婚事,也正式敲定下来,就在来年开春之际。
其实舒王跟公主都尚且年少,这会儿就成婚对双方都未必是好事,可架不住这两位的婚事关系到两国邦交,自然不可照常理来。
“舒王也是个可怜的。”因为中宫被废,贵妃要专心安胎,这段时间,宫务就委托给了淑妃德妃。
德妃也还罢了,因为抱贵妃的大腿,经手这些也有好些年了,依葫芦画瓢也会得处置。
淑妃枉为高门贵女出身,却一直没这机会。
此刻不免战战兢兢,虽然论次序排在德妃之前,却处处要跟德妃商议,唯恐行差踏错,落下罪责。
这日同德妃核对了一番舒王大婚的诸般物件,不禁感慨,“总算如今有门好婚事,但望他往后顺遂些罢。”
德妃挑了挑眉,说道:“没了废后顾氏那样的母后在头上作祟,能不顺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