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这三位所谓的嗣妹,压根不是公襄氏的血脉,那真的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让她们享受这些年来的荣华富贵,都是恩典。
淳嘉此刻淡声说道,“明惠才去,念你跟云安素来懂事,朕不打算拿你们如何,只是你们既然并非公襄氏血脉,往后也该好自为之才是。”
“……”遂安木着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片刻后,御前侍者上来想带她走,她才魂不守舍的问淳嘉:“那玉山?!”
淳嘉淡淡说道:“你又没亲生骨肉,怕什么?”
这话其实就是委婉承认,玉山其实是被皇室所清理的。
那金溪呢?云安跟郑凤棽那个病弱的儿子呢?还有明惠的那些孩子们?
遂安想尖叫,想扯着头发跑出去,但她被淳嘉扫了眼,沉默片刻,却只是安安静静的跟着侍者出了殿门。
这时候已经入夏了,骄阳当空,很有些炎热。
然而遂安只觉得如坠冰窖。
她回府的次日,就给皇帝上了表书,表示之前其实错怪了云风篁,谋害她的是谢无争,而非云风篁,实际上云风篁一直护着她,只不过她当初气头上昏了头,这才迁怒了无辜的皇后,这会儿她目睹皇姐之死,心中感触,不忍心再株连云风篁,所以上表请罪的同时,也是恳请皇帝赦免云风篁,恢复她原本的后位。
这封表书的内容很快传开,最沮丧的却还不是孟氏之流,而是太子妃。
韦希颜几乎要疯掉了,她抓着侍女的手,指甲深深的掐入对方手臂,一迭声的尖叫着:“凭什么?!凭什么?!!!那个贱婢做了那许多事情,如今竟然连长公主都要为之退避,装模作样的迁居绚晴宫数日,便要重回后位?!而我什么都没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为何要沦落至此?!”
侍女不敢呼痛,不敢作声,只战战兢兢的跪倒,求她息怒。
然而太子妃息不了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