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风篁察言观色,却又说道,“只是俗话说得好,一样米养百样人,陛下膝下子嗣昌盛,这是一件好事,毕竟皇家这两年,就是因为主支人丁单薄,方才有着衰落,以至于为外戚所趁。许多皇嗣的性-子,可能不如太子所喜。但怎么说,也是公襄氏的血脉。他若是这会儿都容不下,往后想做什么呢?”
莫忘记,皇家可是有神宗这么个例子的。
皇后很了解淳嘉的性-子,其实除了属意的储君,以及昭庆等几个得宠的皇嗣外,其他皇嗣的死活,他不说完全不在意,反正死了活了,也都动摇不了他的心志。
关键是有神宗屠戮世宗骨血之后,皇权衰落的教训,这就很招皇帝忌讳了。
那些个不得宠也没什么存在感的皇嗣,死上个别,不管是外人下的手,还是兄弟姊妹之间互相残杀,只要没有摆到明面上,皇帝都能装糊涂。
但神宗旧事是绝对不允许上演的。
皇后此刻就是努力将太子朝神宗的性-子上凑。
淳嘉果然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只温和道:“太子也是年少,少年人么终归有些意气的,你我当年何尝不是如此?阿篁前两日还说心疼太子呢,眼下就别说他了,毕竟这孩子伤势未愈,这会儿又被昭庆戏弄了一番,心里也是难受。”
“陛下说的是。”云风篁也不跟他争,毕竟这次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是昭庆故意欺负太子,坚持说太子的坏话,没得让淳嘉去心疼这储君。
她就也温温柔柔的说道,“妾身就是跟您这么一说,毕竟太子虽然年轻,往后他的兄弟姊妹们,可都是要指着他过日子的。这不,妾身刚刚叫人送了药膏去东宫那边?您放心罢,都是妾身的孩子,妾身还能委屈了他?”
公襄秉都能做到场面上无可挑剔,她难道还不如一个小东西?
如此打发了淳嘉,云风篁接过底下人递上的茶水呷了口,方问左右:“东宫那边怎么样?”
刚刚她的确有打发人去送药膏,但这只是其次,主要还是打听那边的动静。
就听陈兢上来说道:“太子回到东宫之后关起门来发作了一番,被心腹劝着也就渐渐冷静下去了。这中间太子妃闻讯赶了过去,只是太子到底没开门。”
“太子妃毕竟跟太子是婚后才相识的,如今相处才这么些日子,也没有什么过人的贤淑值得太子纪念。”清人在旁说道,“太子对她的信任,只怕还不如对一起长大的心腹。”
云风篁沉吟着:“公襄秉以前可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真是奇怪……你们说,他怎么会忽然这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