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温黎是想自己走, 逞强站起来的一瞬却全然没了力气,别说走路了,就是抬个手也仿佛有千斤重, 脑子也仍然嗡嗡响。
经过刚才的一阵猛揪,她算是绝望了, 也看清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哪里是能干苦活累活的主儿。
不说干活,就算是叫她在太阳底下坐个一天, 怕也难以承受。
一路依旧沉默无话,温黎是因为身体难受外加情绪不好,便不想说什么。
路上蝉鸣声孜孜不倦,每每路过茂密的杂草丛边,就会有浓重的热气扑面而来。
可病中的温黎丝毫为觉温暖,只有数不尽的寒气顺着脚尖往上蜿蜒。
上背的一刹那,温黎下意识就环住萧贺钦的脖子,但没贴近, 上半身虚浮着远离了他的背脊,却也只坚持了两分钟,便蔫嗒嗒扑在他肩膀。
没力气,真没力气,好累好难受……
鼻腔是不断侵袭的草木味,是这男人身上独有的味道,温黎耷拉着眼眸,侧脸贴在他肩膀闭目。
他走得很稳很慢,没让她感到一丝颠簸。
有点像摇篮, 像小时候躺在母亲怀里安然入梦的感觉。
“贺钦?”一道雄浑的男声将两人思绪拽回。
饭点到了, 支书都已经收拾东西回家吃饭了, 半道上遇见萧贺钦背着温黎往回走,惊得眼珠子瞪了个浑圆。
正要进入梦乡的温黎打了个激灵,挣扎着沉重眼皮斜眼往前瞧,是支书呀…
他肩上扛了了把带黄泥的锄头,身边有个黑瘦的小萝卜丁跟着,两人脚下都没穿鞋,打着赤脚走了过来。
温黎看着那小孩有点眼熟,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跟着地宝玩的小豆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