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点了?”他闷声问。
“还差十分钟四点。”陆非舟见他只露着两只水红的眼,模样分外招人疼,“感觉还行么?”
昨晚吗?还行。
现在吗?不太行。
宁跃一叹气,嘟囔:“陆非舟,我问你。”
“嗯。”
“你还记得你昨晚的恶行吗?”
“嗯?”
“你借酒发疯,用你的杠铃捅我屁股来着。”
陆非舟失笑,阳台地上放着他的一双20kg杠铃,宁跃曾抓过一回,举不了几下就胳膊打颤儿,于是陆非舟全当这是褒奖:“真看得起我。”
说罢就俯下身去亲宁跃的眉心,这一小片皮肤舒展的时候格外好亲,而皱起来的时候,连着两弯眉毛都拧成了不堪承受的模样,再多欺负一点,就会让交颤的长睫沾上滚滚泪珠。
陆非舟喜欢得要命,但他没有多温存,他亲完便将床头柜上的水杯递来:“鸡蛋饼还在锅里,要糊了。”
宁跃探出手接过杯子,催他快去,自己龇牙咧嘴地半撑起来把水一口喝光,这才感觉被榨干的身子好受了不少。
他又瘫回被窝里,盯着天花板愣愣出神,想,之前如何也沉不下来的真实感终于沉下来了。
陆非舟喜欢他,时隔两年找到他,死皮赖脸地上赶着算计他,他们戳破了,在一起了。
这一切全部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