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没什么’?阿越,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池野摸了摸他的脸颊,又想去探额头的温度,“要是生病了,我们去跟医务室老师说一声,没必要逞能。”
越川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探究,用一个警惕的眼神拒绝了他。
“这种时候你跟我逞强?看看你,这里,还有脖子这块全都是汗。”
“不用。”
遭到拒绝的池野并不准备就这样放弃。他很熟悉越川的性格,也深知一时的拒绝意味着什么。他说了句“好吧”便就此罢休地抱起手肘,等待队伍缩短。他想了想,还是不堪沉默转移了话题。
“阿越,刚才在大礼堂的时候,你看见了吗?”
“什么?”
“那个魏谌啊。你有没有觉得他的脸特别好看?”
鼻音哼出来时像被火星烫了一下。
“嗯。”
“好冷淡哦。难道那张脸不符合阿越的审美吗?”
“我没有这么说。”
中立倾向的回答很快引起了发问者的不满:“那就是好看了。连阿越也这么觉得,世道也太不公了。”他也从鼻子里轻哼一声,只不过腔调与越川不同。
“为什么。”
“你想,这个Omega既然会伤害别的人,就一定恶贯满盈。为什么崇尚暴力的人偏偏能长这么好看的脸?”
好看吗?
越川一遍遍回放着记忆里的身影。那条一旦对视,下一秒即将扑咬上来的毒蛇。
好看吗?
他忽然想起以前独自活动时见到的一条黑曼巴。它的鳞片是稀有的纯黑色,细密到泛着粼粼光泽。眼睛却是极淡的棕色,瞬膜上下眨动。毒蛇挪移的时候,总带着冷血动物独有的压迫感,一下又一下缩吐着鲜红的信子。
它舒展颈部,以越川见过最迷人的方式将入侵者驱逐出去。
这个男人就像那条蛇,被外表赋予了无限的诱惑力。他很危险,而恰恰是那份危险,让人只要一眼就会永远停留。
这个人的诱人之处远不止这些。西服下匀称又隐约的胸口起伏,某种对轮廓的揣测叫人挪不开眼。
越川甚至能完整地描述出他压在帽檐下的鬈曲黑发。
好看。
“阿越,你在发呆吗?”
真的很好看……
“阿越——”
“嗯?”
越川愣愣地看向发问者,这才惊觉自己已经排到了队伍首位。池野在斜对面拉着他的手,稚嫩的脸庞透出一丝不耐烦:“老师叫我们了,阿越,你没听见吗?”
“抱歉。”越川朝一脸怒容的指导老师点点头,拉上不情愿的池野,推开了未卜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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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正巧是队列的最后两名,因此,指导老师特意在两人身后关紧大门。池野抱着他的手臂,声音压得极低:“你刚才怎么了?感觉一直在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