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的因,不同的果。施少庵作为监护人接洽对方男生家长时说,孩子处在叛逆期,路走岔了,但我们家长不能糊涂。专/制也好不通情也罢,怎样骂我都认了,事已至此只得强分开他们,不然没法……
“先撇开你我两家的以往过节,就事论事,我只是认为两个小的不应该。
一来,未成年早恋本就是大忌;
二来,施某内兄内嫂把必齐托付给我,哪怕他们再辱没良心,孩子到我膝下,我尽心养育于他们也是个交代。只可惜这孩子命苦,因着父亲的缘故政审上通不过,本来十二岁那年,是可以送到组织里悉心栽培的,她自己也想去;
没去成,倒仓期还把嗓子熬坏了,只好回来学文化课,走寻常小孩该走的老路子。
此事一直是施某心上一个坎,她大抵也怪我,虽然不说,但看得出来,从此就和我们有了隔阂……
试问好端端的苗子泯然成这样,谁看了不觉得唏嘘?
如今往事已矣。我和曼玲旁的想法都没了,只盼她好生长大,顺利地学成毕业,有自己的一番作为就够了。
三来,说来也不怕你们笑话,笑我们教养不当。
必昀当年也出过这档子事,败露不久,那男生迫于家教压力和她提了分手。
可叹这姑娘性子太烈,连日悲恸之下,
就背着我们割了腕……
泡在一浴缸的血泊里,送去医院抢救。处理伤口的医生说:她当真是抱了必死的决心,连划十数刀,腕部肌腱都割断了。”
必齐去看姐姐的时候还听后者说,
原来徒然爱一个人真会这样痛。
像十指舀水,攥再紧,也不过拢了一把空气。
再会到必齐是“谢罪宴”一周后。周恪才从牌局上下来,连日的忙碌终于结束,他也是今天才得空,前阵子都陪同老头在跟踪一个标,其实没什么大事,周氏在园林工程方面已然垄断,哪怕竞标也是以本伤人,如烹小鲜。
但他得累一些,因为要观摩研究父亲运转的手段。
一个人在外界口碑里再不济,当真能打下江山,也绝非一件易事。
于周恪而言,周孟钦就是典型。
车子走捷径正巧路过了必齐的小学,减速之际,周恪就发现了她。
针般细雨之下,伞盖着小小身板。有个蹊跷的陌生男子来和她搭讪,那人面相就不善,十有八.九是个拐子,果然,掏出个糖果要必齐吃。
还亲自帮她剥好了,但姑娘摇摇头。
一辆车子在身边滑停下来,车里人开窗要说什么的,却听她指着自己对那人说,“我爸爸来接我了!”
随即就屁颠颠地跑过来,开门爬上车子。
没反应过来的人只能下意识配合她唱戏。等反应过来了,也不无揶揄地回头看她,
“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个女儿,这么大的女儿?”
而一袭妃红色裙子里的人,眉眼慧黠,像个修为尚浅的小狐狸。虽不成气候,也足以狡诈,
“前一秒是,现在就不是咯!”
作者有话要说:注1:引自《牡丹亭·寻梦》杜丽娘唱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