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肉用的是和昨晚年夜菜剩下的白切鸡,但还是很新鲜,鸡皮金黄,鸡肉细嫩,汤头清澈鲜甜,配上软滑的米粉,简单却饱足。
我由衷赞叹:“你手艺很好啊。”
他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谢谢。”
“老板娘呢?”
“我爸妈他们走亲戚去了。”
“你不跟着去吗?”
“哦,有客人嘛,总得留个人在店里,”他说,“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赵子越。昨晚给你送菜的是我弟,叫赵子超。”
我表示了然:“是超越的意思嘛?”
他笑了:“不是,他是超生的意思。”
我:“……”
我说:“我叫林竟。”
他点点头:“我知道。”
我本能绷紧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他又笑了:“登记的住客信息上有啊。”
也对。我略微尴尬地想,是我太紧张了。
吃完我又坐着看了会儿猫狗,橘猫懒洋洋的,狗子倒很自来熟,凑过来给我摸。赵子越拿了碗筷进去清洗,待他出来,我跟他打了个招呼:“我出去逛逛。”
赵子越立刻说:“我陪你去。”
“你不是得留下来顾店吗?”
赵子越说:“没事,大年初一也不会有客人来的,这儿你不熟,万一迷路了呢,还是我带你走走吧。”
我看着他,他有点不自在地掉转了眼光。
我问:“怎么了吗?你们好像在监督我?”
赵子越犹豫了一下,才说:“其实,我妈担心你是来自杀的。”
“????”
“真有这样的人。想不开,就往山里来,游荡两天,找个高的地方跳下去。”
我十分无语:“我看起来像想不开的人吗?”
“像啊,”他说,“你没照镜子的吗?”
我:“……”
我不由把手机拿起来,对着黑屏仔细照了一照。
“……= =”
确实,我这阵子完全不修边幅,头发没理,脸也一天都没刮过。大部分时间我都睡在机场的睡眠舱,火车站的椅子上,跟流浪汉没多少差别。然后又一副心如死灰,如丧考妣的模样,大过年的一个人自闭地往山里走。
看起来是不太想活的样子。
我于是问赵子越:“这附近有理发店吗?我去剪个头发。”
他愣了一愣,说:“这几天不开门的。而且,正月里剃头死舅舅……”
我不由一个激灵:“那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