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唯独那句「我想踢球」依然不变地留在黑板上。
思忖许久,安饶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一句话。
李vj打着光举着摄像机,昏暗的光线从安饶后背徐徐划过,照亮了纤细的腰身,无比认真的侧脸。
就此,短暂的支教生涯彻底画上句号。
李vj叹了口气,似乎也很舍不得。
他问安饶:“你真的决定今晚就走么,不和孩子们打声招呼?”
安饶看着讲台上的座次表,点点头:“不打了,不太喜欢离别的场面。”
李vj又是一声长叹。
公司派来的车子停在半山腰后就再也爬不上来,安饶和李vj提着行李箱,于黑夜中缓慢穿行。
安饶坐进车里,摘下棒球帽,回望了一眼被夜色笼罩的大山。
山路很难走,要走三四个小时,但无论多么艰难,孩子们也必须坚持下去,离开这座大山。
“都准备好了吧,出发了。”司机道。
安饶点点头,将棒球帽扣在脸上,慢慢闭上眼睛。
车子开始行驶得非常慢,颠簸得厉害。
突然间,他听到前面司机疑惑问了句:“咦?他们是谁,这是干嘛呢。”
安饶心里咯噔一下,扯下棒球帽向后车窗看去。
一个腿上打着石膏的小男孩正单脚向前跳着,似乎用尽全身力量追赶这辆马上要离开的车。
一个孩子、两个孩子、几十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