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伯不能出门了,其他老人悄悄出去看雪,让我们保密,我派我的哥们为他们保驾护航。
为什么呢,快过年了吗,要办年货,你懂的。
老人结伴步行,他们要上松仁岭,在岭上看雪,比这么看美得多,陆尚第一次对我表白,就是在松仁岭。那是我知道自己不能当娘,心情特别低落的时候,他背我上去,对我说,他不在乎,并给我承诺,当时我都哭了,但是因为太冷,眼泪鼻涕都结了冰。形象不好,那是真情流露,但,那次,我没有答应,哭完就拒绝了他。因为我们从小要好,他背我,我以为他当我是妹妹,他一表白,我就要和他保持距离了,虽然我其实也喜欢他,所以,我选择走下去,差点摔了一跤,还是坚持自己走。
你现在看到的,就是松仁岭,老人都已经平安上去了,会画画的伯伯坐在一块石头上,腿上放着画板,把白雪皑皑隐隐见绿的松树画在纸上,还有人请他画自己和老伴。
老哥,请你帮我也画一张。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男女难辨,喊声不大,只有画画伯伯能听见。
伯伯听到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回头看去,没看到,然后站起身来,还是看不到,他就往前走,没看到地上的石头,整个人趴在地上,而且是下坡,一对夫妇赶紧拉他,没拉住,也被带的摔了下去。
然后,你看到鲜艳满意离开。
而她,只不过是喊了两声。
她什么也没做,却用这两声,差点要了三个老人的命。
医馆。
你给我评评理,老人摔伤,我有责任没有。
坠楼的老人,也许我无关啊。
在我这住,我不会不管,可是,你听到了,刚才老人的家人骂我骂的多惨,好像是我害的。
而仔细听,是因为我派去的两个壮汉,没有照顾好。
归根究底,还是怪我。
而留在客栈的老人,因为伙计加碳,说走了嘴,闹小孩脾气,非得也要去,他老伴驼背,动作慢,拦不住他,伙计要追,一着急,炉子旁边的柴火就没收拾,等追回来,可不得了,不过也救得及时,烧了半间屋子,也幸好我盖的时候用了防火措施,才没蔓延。
反正,不论如何,温心客栈吃人,是板上钉钉。
一时间,客人全部退房,并要求退银子,我脑仁疼,根本不想算明白,就让账房先生处理。
客人退房也就算了,吃饭的也要退钱,说我的菜有毒,拿银子买药。
老人们都是不辨是非,来的时候客客气气,这被人一说,我就成了十恶不赦之人,恨不得我在雪地里跪死谢罪。
处理完都子夜了,我和陆尚坐马车回家,我几乎缩在他怀里,想汲取一些温暖,但是我竟然越来越冷。到了家,梁欣准备的洗澡水也并没有让我舒缓,我感觉自己像房檐垂下来的冰柱,一碰就碎,一晒就化,但是谁走过去都得小心,怕砸到。
我哭了。
我从没想过,会是这样。
我以为,我虽然不会管理,不会做生意,但是我有厨艺,让客人吃好住好,就不怕客栈不红火。
可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事,是因为我在牢里住过?
我始终无法承认,也不接受,但是,你看到的,我的客栈,到了腊月二十九,仍然不见一个客人,伙计也只剩下李程,由此,可以判定,客栈,彻底倒了,扶也扶不起来。
今天是除夕,我们一家人一起包饺子,年夜饭也是一起做的,二十六就把仆人都放回家里了。初六回来。
陆承一家也在这过年,他的孙女陆蓉白静可爱,我抱她她还对我笑。
陆蓉成功软化了我的心,多日来的惆怅,在抱了她之后,都驱散开来。
我也因此,更加坚定,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不行!
抱歉,我不知道婆婆会这么大反应,吓到你了。
不只你,陆蓉也吓哭了。
但是,你听到我说的话,也不过分对不对?那,我的客栈倒了,总不能听之任之吧。如果没有经验,再开起来,也不会长久对不对?所以,我想一边游玩放松心情,一边学习一下别的客栈怎么运作,有何不妥?
老三就会做生意,你和他学,还出去干什么,一个妇道人家,开客栈就算了,还乱折腾什么,你想不想好好过,想不想?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