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仔细打量我:你姓温?
是。
温景水是你什么人。
是家父。
他怎么样?
我皱了皱眉,怎么看她都是在问我爹是不是还活着。
在做皮革生意。
生意好吗?
家里的人都有饱饭吃。
他生活的真惬意啊。
您认识家父?
那个女人不懂事,孙子不错,我挺喜欢,留下来吧。
秋语:我不住这。
你姓秋,这家也姓秋,你不住这住哪儿。
老夫人突然严厉,和刚才慈祥的样子判若两人。
秋语:我不姓秋,我是……
他想起远宁说的话,继续说:秋天下雨出生的,所以是秋姓。
你爹教你这么说的!还真是那个女人的儿子和孙子,真像她。
我被你们抓回来,这得去官府,我不过看你是老人,不计较,您要是把我逼急眼了,别怪我。
我说:老夫人,这秋家,没有秋语的爹娘,也没有他的奶奶和爷爷,他有何必要留下不可呢?
我是正房,我才是他奶奶,懂不懂规矩。
在老夫人这里,规矩等同于血脉亲情?他身体里,流着他祖父祖母和爹娘的血,什么规矩能把这改变?
终于找到了,就得留下,否则哪天回来,看不到,又要和我发火。
你说的是小语的爷爷,他回来过?
我是想他哪天回来就能见到,高兴高兴,就不会再走了。
我们住在客栈,他回来,肯定能见面。
回来不住在家里,还不是要怪我?必须住下来,我让仆人给你也收拾房间。
我想了想,说:我还有一个丫鬟。
那就都住下。
娘,我不住,咱走吧。
怎么不住呢,环境多好啊,奶奶多慈祥,娘也在这,谁要是敢欺负你,娘饶不了他。
我边说边挤眼睛。
那,那行,我就住几天看看,不自在还得搬走。
好,听你的。
你听到老夫人的心说:突然转变态度,肯定有猫腻。
我却在想,老夫人问我爹是什么意思?
这般琢磨,我可睡不着了,五月二十八一大早就到客厅等着。
等睡着了。
我醒了一瞧,老夫人坐着,小丫鬟给她捶腿。
老夫人。
坐下吧。
我还是站着问您吧。
我知道你问什么。你爹年轻的时候,风流,到处拈花惹草。那年,秋语的爷爷刚纳妾就出了远门,回来已经是两个月后,秋语的奶奶害喜,竟然有三个月的身孕了,我们都认为这孩子不是秋家的。可是你爹却坚持说她是被冤枉的。我还听到他偷偷对那女人说:
秋家不要你,我要你,他们不认孩子,我认,你在这是妾,跟我,你是正妻。
我听我爹说出这话来,一点不惊讶,可是,这是朋友的妾,他怎么能这么说。我真替他害臊,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她严词拒绝,还打了你爹,我就没把此事告诉秋语他爷爷,只是说让他离你爹远点,我说不出理由,就说,你爹行为不端,偷过钱,他当然不信,但也的确很久不联系,后来,干脆就断了往来。没想到,紧接着,秋越就失踪了,秋语的爷爷出去找,至今没回来。如果当时,那女人真和你爹走了,我也许就不会守在这三十五年。
秋语回来过,可是,爹娘都不要他,说他多余。
他说的。
是的。
那贱人生的孩子真会撒谎!
我想,秋越他究竟有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