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快要结束于砾都没回来,他逃了一天课,居然没有一个老师问他去了哪,陈延光是想想就有些惊奇。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前桌趁着两节自修课的间隙回过头,搭在陈延桌子堆的书上,“附中哪有老师敢惹他啊。”
陈延是听说过于砾高一休学过一段时间,但那时候就算偶然在学校里擦肩而过,他也最多只是记得这人曾经从器材室帮着他将推车推出来,又陪他去了趟艺术楼,运回来一套架子鼓。
银货两讫,答应他的报酬就算再是胡编乱造、大打折扣,陈延也自认自己是完成了一场精彩的演出,双方都没有深交的意思,那么遇见再叙旧就会显得多余。
所以他整个高一都没过多关注过于砾,听见有人被处分休学的那天大概是个冬天,阳光刚好,他有些困倦,半关了窗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个午后。
交谈话语从耳边擦过并不入耳。
所以这时候提起这个,陈延便多问了一句:“为什么?”
前桌显然一怔:“你不知道?他高一就顶撞老师被处分了啊。”
“我知道。”陈延点头,“但我忘了为什么了。”
前桌一脸不信,大概惊讶于怎么能有人一边死缠烂打追的众人皆知,一边又对对方漠不关心知之甚少。
多半是骗他的。
于是他很快释然,大咧咧地说:“去年寒假末不是上了一段时间网课吗,于砾他们班一个傻逼老师上课的时候翻学生手机。”
陈延:“这什么操作?”
“骚操作啊。”前桌一脸嫌弃,“就大家不都在一个会议室吗,那老妖婆就一个个挨个连过去,连到谁谁手机画面就能给全班看到,要是发现有游戏还会让人删掉。”
陈延想了想这个画面,没忍住皱了皱眉,表情都透着不适。
“反正做的挺过分的,连了两个人删了一堆软件之后吧,于哥突然开麦了。”
称呼立马从“于砾”变成了“于哥”,估计光是回想都会对人肃然起敬,“后来大家都在说一开始他肯定是挂着没上课,不然也不会一出声就像是刚刚才发现的样子。”
他说当时整个线上会议室气氛都极其诡异,有人偷偷录屏有人在私下的小群里吐槽,但没有一个人敢在当时公然顶撞质疑一句,说她一声侵犯学生隐私。
于砾大概是真的没在上课——毕竟这人当时在学校都能逃就逃,遇到这种挂个号不用管的课,能上线都算是给任课老师一个面子——特别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