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司在人来人往的台阶前等了不少时候,谢禅来的时候走廊上已经快空了,上课铃声响,弈司瞥一眼:
“你忘什么了。”
谢禅:“课本。”
“音乐课,不拿也罢。”
他笑笑:“我要做个好学生,给人生结个漂亮的尾。”
说完他伸手一递:
“来,摆正态度,共同进步。找你这本花的时间比较多。”
他本打算是要问问他为什么那么久才来的,可对方直接把他问题堵了。
弈司接过课本,两人各怀心思走在楼梯。
这一个小插曲不了了之,弈司明白谢禅这样一个回答跟后续的沉默意味着他不想多说什么,也就没有再继续追究下去。
他想着算了,但这件事有人比他更在意。
音乐课结束,回教室之后没多久,一个同班的说自己丢了手机。
这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毕竟学校明面上规定不让拿,那男同学没法求助老师,只好自己猜忌盘问。
谢禅弈司两人是最后到的,还被老师勒令在门口站了五分钟才进,最晚来也就是意味着最晚离开教室。
二选一的话,看似家庭条件差的谢禅嫌疑更重。
弈司虽然不知道谢禅最后回去干了什么,但显然不会是这个。
哪怕人设崩穿地心他也干不出来。
然而丢手机的那个眼镜男早已经把谢禅放在了怀疑人的位置上,现在只想找到线索给他定罪。
眼镜男:“谢禅你之前在教室待了挺久吧。”
问的不直白,里面意思大家都懂。
弈司抢在谢禅前面开口:“我也在,放心,根正苗红好青年,对你的手机兴趣不大,他要喜欢我能给他买十个。”
谢禅没个正经笑侃:“夸张了宝。”
随后他又礼貌性地回复了讯问的那个同学:
“不好意思,没见过你东西。”
讲台上放了一摞卷子,大多数人注意力在上面,对这件事没给太多关注。
问题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那同学心里膈应,却也无可奈何。
人的悲欢并不相同,你的破事与我无关。
其他同学原本并不在意,但第二天这破事立马和自己挂了钩。
教室里莫名其妙少了不少贵重东西,几个性格烈的暴躁起来说要逮住罪人。
大家又开始盘问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人,因为前一天的事,谢禅很快被推了出来。
眼镜男在一旁煽风点火,嫌疑人还没有来,他那个千里追夫的同桌也还没到。
整个早自修他的位置都是空空荡荡的,有些人坚持自己的想法,认定他们不会做那样的事,另外一些疑心大起,七嘴八舌。
而没到校的谢禅正在和弈司遛街。
他跟班主任请了三天的假。
谢禅清楚,自己就快没时间了,该野则野该玩就玩。
虽说现在这个情况去不了太远的地方,只能在小范围内体验人生,和弈司一起。
工作日的超市人不算多,甚至看起来冷冷清清。
两人没有穿校服,类似的简单卫衣套在身上就好像情侣装。
弈司:“买什么。”
谢禅:“不知道。”
弈司瞥一眼:“不知道你还来这。我还以为你开窍了请了假要去哪,万万没想到,第一站超市。”
谢禅满不在意随手拿零食:“地方不重要,人比较重要。”
“我在的话是能更便宜一点,还是东西更好吃点。”
“你在的话。”谢禅轻微地停顿了一下,“我可以假装现在是十年后,或者二十年后。”
他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别人厌烦的柴米油盐酱醋茶,谢禅没有机会经历,可望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