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也是他打死的?这孩子怎么教育的。”
“怎么教育也怪不到妈头上,亲妈怎么可能亏了孩子,就是条白眼狼,这样的孩子趁早掐死了算了。”
“当妈的真不容易啊……”
余成宋低着头,拳头攥得指尖泛白,却感觉不到疼,耳边一声声的“白眼狼”、“畜生”、“杀人凶手”一下下砸在身上,头破血流……
他想喊出声,不是,不是,他妈在撒谎,他是无辜的!
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按住,记忆回到黑暗的小时候……
他总是被老妈带出去展览一身的伤,怎么哭喊反驳周围人都冷漠地摇头,同情地看向他妈,然后若无其事地说一些刀刀见血的话。
“节哀吧,你也不容易,还得养着他……”
“要不这孩子就别要了吧,看着就不正……”
“你要不要算算,我看这崽子和你面相不和,克兄弟!”
“都死了能不克吗……他还瞪我,真吓人啊……”
……
没有。
不是我。
我谁也没杀。
别他妈瞎说!
闭嘴……
闭嘴……
闭嘴!!!
“闭嘴!”
余成宋猛地抬头。
殷顾脸色阴沉地盯着那群人,血腥味凶猛地砸下来,四周顿时只剩下困难的抽气声。
一直到医生反应过来要拦他,殷顾才收回信息素,握住他的手,安抚地看着他,轻声说:“先带成第回家,这边我解决。”
余成宋脑袋里还是记忆里的一幕幕,听见话,没反应过来,看着他没动。
殷顾捏了捏他手心,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伸出手抱了他一下,在他耳边说:“带成第出去打车,我马上到。”
余成宋这次听懂了,依言过去抱起余成第,走出了急诊室。
他没回头看殷顾怎么“解决”的,也没问大夫多少医药费,只是抱着余成第一路走出医院,站在马路上拦了辆车。
“昌盛小区,”他没迟疑地报了殷顾家的地址,“等一会儿,还有一个人。”
“那得加钱啊。”司机为难。
“随便。”余成宋看向窗外。
殷顾二十分钟之后才从医院出来,期间司机一直催,最后余成宋扔了一百块钱,安静了。
一路谁也没说话,一直到上楼进屋。
余成宋坐到沙发上,看着殷顾带余成第进卧室、看伤、安慰、准备零嘴……他都没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