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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过程唯一没有受到伤害的只有她,陷在悲伤里最深的也是她。

13岁,初一,临近初二。她花了近两年的时间才愈合这个伤口,而他,空了一个学期的课来养伤和照顾她。

一个即将要高考的人,一个想做飞行员的人。

她记得,当初因为这个事情盛子傅和席灏大吵过一架。席灏说,他所追求的不过是她从前的模样。

以前她还小,始终不懂这句话,如今想来,字字深情。

那段时间她的脾气时好时坏,砸了东西打了同学,深夜鬼哭狼嚎,食不知味,都是他在一旁以温柔对待,就像在抚平一张褶皱的纸,一遍又一遍,耐心的缓慢的。

纵使他学习再好,面对长久的空窗和来回的奔波也只能败下阵,高考的成绩一点也不出人意料,上海中等的二本,土木工程专业。

盛蒲夏闭上眼,重新吻他。

她记得,他从考场里出来,颠簸的左脚。炎炎夏日,他笑得干净清澈,向她走来。那时候,他还未适应这样的走路姿势,也无法掌控好,看上去有点奇怪。

映着阳光,他说,蒲夏,我很好。

也许,她的抑郁症那一刻开始就慢慢被治愈了。

世界上,再没有人比他更温柔,更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