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我的是“呼呼”江风。
我伸手去抓,抓到茫茫的空气。
活着比较好吗?
我活着,可我的身边什么都没有。
拿钥匙开门时,我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打起精神:夏兔,长大没什么不好!至少长大能赚钱,能把这套房子买回来!
屋里很黑,又很空。
它和从前的类似,又很不一样。
几处来自地下的孔洞被水泥填上了,前主人重新铺了次地板。屋子里,能扔的杂物都被扔了,能拆卸的大件家具全被堆到杂物间。
刚刚拿到房,没有来得及添置太多东西,只把旧住处的东西搬过来了。
今晚,我连睡觉的床都没有。
——我都觉得自己好笑,也不知道急匆匆住进这里,是要干嘛。
洗洗擦擦、拆拆搬搬,腰酸腿痛地整理到了后半夜。
临睡前我想着,要最后去杂物间看一看,小时候我的那张公主床还在不在。
不在的话,明天得去家具城买一张。
本不抱太大希望,意外的是,一进杂物间我就看到了它。
床板、床框、床头板,零零散散堆成一堆。
夜已深,我并没有要收拾的打算,却鬼使神差地拎起一块床板,在手中掂了掂重量。
无名指的指腹接触的地方,突地触到一小块不平整的凹陷。
尚未反应过来,我以为那是板子的花纹。不过,在那儿做什么花纹呢?——如果是一架完好放置的床,我指腹所碰到的,是板子朝着地板的那一面。
于是,懵懵懂懂间,我将手中床板翻了个面。
杂物间昏暗的白炽灯下,那块不明显的凹陷略微有些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