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玉鸾还知道他是个大畜生,赶忙拼死挣扎,就差挤下两滴可怜巴巴的鳄鱼泪,这才叫他失望地下了榻去。
夜里玉鸾翻来覆去睡得很是不安。
她时而梦见桓惑往她腿上割了块腿肉,时而又梦见自己被郁琤按住了双手,一刀剁了下去。
天蒙蒙亮时,玉鸾就被这梦吓得醒来,没敢再睡。
她抚着自己不安宁的心口,比谁都更清楚梦里事情会发生的可能性。
桓惑睚眦必报,为人阴毒,郁琤骄矜自负,眼里从不容沙子,有哪个是好相与的?
她心说不管怎么样,在他们彻底撕破脸皮之前,她一定要在郁琤这里将自己的钥匙给找回来。
早上玉鸾听见外面动静,起来走到窗旁,便瞧见福管事指使着侍女将郁琤屋里一些陈旧的东西更换出去。
玉鸾思索了片刻,便理了理鬓发,往郁琤主屋门口走去。
福管事瞧见了她,笑容异常和蔼。
玉鸾发现这阿翁似乎对她的印象很好。
“女郎昨夜休息得可好?”
玉鸾淡声回答:“甚好。”
福管事便一面走进屋去,一面同玉鸾说话,“说起来,侯爷这个人从前都不怎么爱呆在家里,他就像是一条野狗,似个没有归属的浮萍,年轻人嘛,总是年轻气盛,喜欢到处撒泼,但总归还是要成家立业定下心来的……”
他很喜欢感慨,同其他上了年纪的长辈一般,玉鸾看得出来,他对郁琤的感情很深。
玉鸾也不接他这话,只是暗暗打量这间屋子。
郁琤的房间她是来过,但来得很少,他每每都更喜欢在她房间里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