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线穿着青翠莹润的玉珠垂落白嫩耳垂,随着玉鸾的步伐轻轻摇摆。
素汤寡水的打扮到了她这儿,那股子艳丽稍稍压制,却又多出几分出尘脱俗的清透。
玉鸾找着自己的座儿坐了下来,对旁人的目光并不在意。
她们这些人打量着她,多半还在心底嘲笑着她。
也亏得青娇跑前跑后,唯恐她人前迷昧无知,这几日将外面的消息都打听回来告诉自己。
玉鸾才知道,郁琤去她华琚宫中两次,但两次皆不曾留宿,已经成了其他妃嫔口中的笑料。
恰好此时刘太后也被虞姑姑搀扶出来,众人起身行礼,将姑姑当日吩咐的香囊一一奉上。
刘太后早已不再年轻,她的面相略显威严,叫人对她不由心生敬畏。
“崔淑媛说是受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太后,这才没有过来。”
虞姑姑瞥了右首空着的座椅,低声道:“催淑媛还说了,改日要亲自来向太后请罪。”
刘太后道:“不妨事,诸位也不必过于拘谨,须得爱护自己,无需强撑,自然对自己好,也对旁人好。”
她的面容端庄,但语气却含着几分温和。
妃嫔们又纷纷称“是”,林紫嫱却不惧她这幅面孔,笑着问道:“阿姑觉得妾针线活可有进步?”
她比其他女子不同,从前便时常进宫来看望刘太后,自觉自己比旁人更多出三分体面。
刘太后温声道:“你绣得极好,但绣得最为清爽的还属崔淑媛了。”
林紫嫱笑容稍稍收敛,明白刘太后这是婉拒自己亲热的意思。
众人见了,更小心翼翼,不敢对刘太后轻易生出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