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至子时,郁琤终于将那针线顺利地绞进里衣上,他丈量了那口子大抵有他一个巴掌那么长,又觉线大抵不够,便筹划着三针之内将这口子治理得服服帖帖。
蜡烛终于烧到了尽头。
一夜过后,郁琤早上如常上朝。
只是早朝之后,他便将那内侍单独叫进殿中,将里衣摆上桌面。
郁琤凝眉看着里衣,沉声质问:“这道口子,它何故不能将嘴合拢?”
内侍见是他批允自己上前来看,这才大着胆子打量了一眼。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就差点笑出了声。
内侍死死地绷住了嘴角,仿佛看着一个惨不忍睹的东西,更是挤出三分虚伪同情:“这口子太大了,陛下这三个针脚尚且制服不得,只要愈紧密,它就咬得愈紧,自然也就不会再将嘴张得开了。”
郁琤听他这么一说,这才发觉自己昨夜竟头昏脑涨地钻牛角尖,却不知自己犯了个常识性的错误。
他冷着脸挥了挥手,将这内侍赶走,“孤只是随便问问,你出去候着就是。”
内侍退下。
待郁琤重新研究了一下这道口子的长度,掐算了下,怕是上百个针脚下去足能令它服帖。
郁琤眉头不由一缓,心说区区上百个针脚自然难不倒他。
再说玉鸾这边,眼见着郁琤气得再不肯过来,还没安生个两天,淑元宫那边却又派人请玉鸾过去。
玉鸾去淑元宫见刘太后。
刘太后病情好些,这会儿却没卧床,只是坐在东间的紫檀榻上晒着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