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大夫也过来了,林锦仪赶紧让大夫先给郑皎月诊脉,而后又让人去移了两个冰盆过来。
大夫顾不上擦汗,隔着锦帕给她把过脉,说她确实是中了暑气。
林锦仪催着他去开药,又吩咐了丫鬟们去熬药,然后又继续劝道:“大嫂,您一会儿总该是要吃药的,口脂妆容肯定要重上,盖头自然是要先摘过一次的。身上或许也会沾上药味,难道您想一会儿带着药味去拜堂?不如现在您先换了装束吃药。等吃过药,您再重新上妆更衣……”
郑皎月沉默了片刻,一时也是拿不定主意。这到底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出不得一点儿纰漏。
林锦仪又道:“大嫂放心,丫鬟来禀报您的事情只有我一人知晓,等您好转了,我再去报给我娘和祖母。她们不会知晓您中间做过什么的。”
有了她这保证,郑皎月终于点了头。
林锦仪很识趣儿地退到外间,只让她两个陪嫁丫鬟服侍。
一碗汤药很快送了进去。
林锦仪又等了片刻,郑皎月的陪嫁丫鬟终于出了来,说她已经安然无恙。
林锦仪如释重负地点点头,道:“那你让大嫂多休息会儿,等晚间行礼前再换上凤冠和霞帔也无妨。”
丫鬟自道省得,又替郑皎月谢了又谢。
处理完这个,林锦仪这才回了花厅。
宴席过半,她姗姗来迟,少不得有女客多嘴问上两句。
林锦仪推说自己方才身子不适,在后头休憩了片刻,怠慢了众人,又自罚了三杯果酿,代为赔罪。
她到底是主家的小辈,也没有人真的同她过不去,这件事便被揭过不提。
此后,众人又各自聊起自己的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