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过之后,陆永飞好像暂时恢复了一丝清明,迷迷瞪瞪地喊她。
陆苗朝他投去一个轻飘飘的眼神。
“你不开心吗?你是不是怪爸爸啊?因为鸡?”他一说话,嘴里的酒气扑鼻。
陆苗知道他醉了,没有打算跟他进行对话。
“女儿,你不跟爸爸说话了?我杀鸡前先问老徐了,那个不吃饭毛病是,我们家的母鸡太老了……”
陆永飞大着舌头,说一句,要顿三下。
“既然没得治……嘿嘿,喝上一口鲜汤,也算是、物尽其用?”
说完,他觉得自己的话很幽默似的,哈哈地乐了几声。
“没什么难过的,女儿!鸡汤不是、不是很好吃吗,母鸡跟我们……”
说着说着好像又要呕,他缓了缓,才把话说完:“跟我们融为一体啊!母鸡,很棒,味道很棒。”
陆苗憋了又憋,把想要说的话,再一次地按了下去。
陆永飞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嘴里说的全是胡话。
待他们上到的士,他抱着林文芳,开始肉麻地喊她:“文文,文文。”
喊了没两句,竟然把他自己给喊哭了。
一个中年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嚎着,活脱脱像是找不到玩具的孩子。
任林文芳怎么推他,他都醒不过来。
陆苗坐在副驾驶,默默地堵上了耳朵。
这是她十五年来,过得最糟糕的一个年,她只想快点回家,躲进自己房间里。
她也的确这么做了。
一回到家,陆苗就冲进房间,把自己的房门落了锁。
“陆苗,”没过几秒,林文芳就在外面喊她了:“你把我们打包的那些吃的东西拿去给小江。”
埋在枕头里的脑袋猛地抬起,陆苗声音尖细地嚷道:“吃的吃的!吃的有那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