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林痕强硬地去拿勺子,他不想让这双手和手的主人多碰他一下,贺景往后躲,林痕伸手去抢,粥碗倾斜,一不小心洒下来一部分。
贺景被烫的差点把碗扔了,暴躁地看向林痕,“你干什么!没完了是吗?”
多动这两下已经是极限,林痕靠着床头虚弱地喘,垂着眼睛,不想说话。
贺景剧烈地喘了好一会儿,看着林痕惨白的嘴唇,心里一软,放低声音:“我不是和你道歉了吗,你还闹什么别扭。”
林痕没力气再和他较劲,抬起头看向他,哑着嗓子说:“你那天差点掐死我,我看见你的手就害怕,我想自己吃。”
贺景一僵,眼神闪了闪,一把把勺子塞到他手上,小声说:“那你不早说,我那天……你为什么夸顾安,你当我面那么夸他我肯定生气啊。”
林痕又饿又难受,一句话都不想多说,默默喝了好几口粥才觉得身体暖和了点儿。
空气里的沉默让贺景坐立不安,一只手端着粥碗,另一只手总忍不住想碰林痕,又被迫放下。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林痕话也不多,但从来没有过现在这样难捱的时候,让他没法忍受。
贺景攥了攥拳头,看着林痕的脸,没头没脑地说:“等你好了我们去打球吧,学校篮球馆翻新了,叫上你那群朋友,我和你一队。”
林痕头也没抬:“好了再说吧。”
他现在连写字都困难,打球……他都不确定他和贺景还能不能坚持到那时候。
“我让他给你用的最好的药,国外进口的,肯定能好。”
“哦。”
贺景皱眉:“你什么态度?不是你说想打球吗?”
他还说想要画,结局是这辈子都不会给他画画了。
林痕放下勺子,慢慢躺下去,拉起被子:“我吃饱了。”
贺景差点捏碎瓷碗,盯着林痕的脑袋半天,咬了咬牙,才出去喊保姆。
保姆进来把弄脏的被换下去,重新盖上好的,从始至终林痕都没多说一句话。
贺景重新坐下,想了想,还是拉住了他的手:“你要睡觉了吗?”
林痕挣了一下,没挣脱,就放弃了:“嗯。”
贺景皱了皱眉,林痕的状态让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想了想,学着林痕照顾他的样子给林痕掖了掖被角,“那我就在这儿看着你。”
林痕闭上眼睛,很想说你最好出去,你在这儿我压根睡不着,但到最后,说出口的也只是一声疲惫至极的“嗯”。
包住他的那双手温度过高,林痕感觉流过那部分皮肤的血液都跟着沸腾了,烫的他没法忽视。
林痕感觉那团热量逐渐逼近,最后慢慢躺在了他旁边,鼻尖拱在他后颈,轻轻蹭了蹭,灼热的呼吸喷到那块饱受摧残的皮肉上,林痕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贺景轻轻摸了摸他后颈,那块皮肤印着一个深深的牙印,齿痕清晰到甚至能想象出当时的痛。
“林痕,我以后都不咬你了,”贺景握住林痕的手,没人教过他怎么道歉,他只能在僵化的童年记忆里搜寻出一句软话,试探着说出:“我们都退一步,行吗?”
林痕闭着眼睛,心里一片寒冷,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居然能让一向高傲到不可一世的贺景后退一步,他是不是该骄傲到喜极而泣?
可贺景只是退了小小的、微不足道的一步,他再退,身后就是万丈悬崖,他已经把自己的全部都献给了这段关系,再挪动哪怕一小步,就会堕入万丈深渊,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他无路可退了,又拿什么和贺景“各退一步”呢。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从兜里翻出一块怀表,端详片刻道:【本章发20个红包】明天周四上夹子,更新会很晚,老可爱们可以先睡,第二天再看么么么啾
感谢投雷的老可爱:长乐3个;睢绿、空乌的大茶缸子、咕咕鸟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老可爱:玄十九7瓶;胡萝卜卜卜卜卜吖5瓶;窃衣2瓶;
爱你们呀!么么么!抱住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