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焕阴沉的盯着她。
沈初婳将自己蜷缩起来,含水眸怯怯的注视他。
裴焕定在她脸上,心内的火气往上蹿,他不能因着她示弱就饶了她,她这种人骄傲惯了,现时服软,等风头一过,她还会再犯。
得到她,让她再不敢耀武扬威,便是她恨,也只能怪她自己。
裴焕单膝跪上来,沈初婳便知自己逃不了了,她覆手挡住眼,在他俯身下来时啜泣不止。
帷帐落下,便是一枕春情,有谁哭哑了嗓子,隔着门透出来,传进红锦的耳朵里,她面红耳赤的来回走动,一会儿想着冲进去,一会儿又尴尬的骂自己没眼力劲儿,人说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虽是不雅,但确实是大道理,她要真跑进去那才是添乱。
赵妈妈站在灶房边冲她招呼,“过来吃元宵。”
红锦立刻会意,忙不迭跑过去,顺便把雪音一起叫上,苑里霎时静住,只主屋的响动时不时有。
更夫敲了五次梆子时,鸡叫声起,屋内才算彻底平息,没一会裴焕就隔着门叫人抬水进去。
红锦和雪音将早备好的热水送进去,经过隔间时都没敢往里看,放了水就跑。
裴焕掀开床帐,俯视着陷在褥子里的人,她累狠了,连吁气都轻的像是没有,腮边染红,湿气莹润着整个面颊,半梦半醒间道,“……你想把我杀了。”
裴焕一脸魇足,从褥里捞起沈初媜去清洗。
约莫半刻钟,两人再出来床榻已焕然一新,桌上还放着两碗元宵,裴焕拢着她躺回床,又端了元宵过来喂她。
沈初媜紧闭着唇往被里藏,“我不吃。”
裴焕便舀着元宵往自己嘴里放,吃完还嫌不够,又把另一碗也顺便扒拉下去,还真没给她留。
沈初媜委屈的不得了,张手堵着嘴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