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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焕环住她的肩膀带她到河边,正瞧见一条画舫靠岸停着,那船夫瞧见他们憨厚笑道,“爷跟夫人船上请。”

沈初婳略微惊咤,但还是随着裴焕一起进船中。

他们落座,画舫就朝河中驶去,沈初婳向前有一点晕船,但在这上面却如履平地,没感觉到一丝不适,裴焕坐到她身边,只手拿起木栓把窗户撑住,即看到河面上浮着许多灯火,偶尔还能看见小舟行在其中,渔女的歌声在夜空中回荡,空灵婉转。

沈初婳伸一只手探到水边,想抓花灯没抓着,倒被她抓了一手的水草,她扔掉水草嫌恶道,“这河里都没人打捞,生这么多水草。”

裴焕抽出汗巾替她擦手,“谁打捞?”

沈初婳转了转脖子,偏过身道,“谁在这里过活,谁打捞。”

裴焕伸一只手按着她的脸转过来,笑了笑,“就你会管事。”

沈初婳深以为然道,“本来就是,我从小就被母亲教着管家,你们裴府不也管在我手里,我可没惹出过事。”

裴焕虽然退了职,但还有爵位,裴府仍然在原处,如今的裴焕已然不是当年那个人人瞧不起的走狗,他娶了沈初婳,还被封了侯,完全跻身进邺都权贵,甚至可以说是整个权贵圈中顶上人,谁也不敢惹到他,锦衣卫即使不归他管,有楼骁在,他的声望依然在,加上如今小皇帝才四岁左右,太后娘娘名义上是垂帘听政,实则还是由锦衣卫把控,再来禁军也只和锦衣卫搭一条线,根子上讲,裴焕的余威仍在。

裴焕看她骄傲的模样甚是手痒,捞住她坐到手臂里,柔笑道,“你母亲能,你更能。”

沈初婳听着不快活,挪身想走,赌气道,“你卯着劲讽刺我,还玩个什么,我要回去了。”

裴焕两只胳膊架在她肩侧,头歪着看她,“快得瑟的没边儿了,我要不把你的气焰按下去,你现在人都要在天上飘着了。”

沈初婳抖着眼睫,稍有怨气道,“你就见不得我好。”

裴焕近前吻她。

沈初婳微微后仰,灯火映着她的眉眼,平白生出一种暖意,她拧巴着身,双手抵在他胸口上,颤颤的盯着他,“你不正经。”

裴焕莞尔,手爬上她的背,“我买了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