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今的脊背一僵,偏偏荣荀在做这个动作时,眼睛还锁在他身上,那对稠墨似的眼瞳翻涌着晦暗,让他嘴角噙着的那抹淡笑都危险起来。
荣荀炽热的呼吸和余今身体里升起的淡淡寒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余今更加发毛。
就好像一头狼王制住了自己盯了许久的兔子,用爪子轻而易举地将小小的猎物压在身下,然后用鼻尖示威一般地嗅着兔子。
余今挣了挣手腕,试图把手抽回来,换来的却是荣荀更大力的挽留。
余今拧眉:“说好的一下。”
……而且他以为荣荀会要和他接吻的。
余今心里有点微妙的难捱。
荣荀没有去为自己再争取什么时间,只又亲了亲余今跳动的脉搏,然后慢慢地松开了余今的手腕。
余今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明明只是很正常的亲吻,却莫名感觉到自己的手腕有些过烫。
“第二个问题,”余今稍微缓了下,才继续问:“为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荣荀也没怎么犹豫:“想对你好。”
“我是不怎么吃得出,但我听他们抱怨食堂的大锅菜不好吃。外卖我又怕不干净,偶尔吃吃可以,多了不行。所以我就去学做饭了。”
荣荀勾唇:“再说你挑食,有很多配菜都不吃,还是自己做好。”
余今心里的那个靶子,又被射了一箭。
但现在显然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因为荣荀再度垂首,将一个轻吻落在了他的眼睫上。
在他靠近时,余今就下意识地闭了眼睛,然而这一次仍旧不是预料的那样。
而且甚至荣荀只是轻碰了一下,就立马起身。
连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明明提出这个交换的是余今,但现在已经开始被撩拨得有些躁的也是余今。
其实荣荀自己也被自己的动作弄得难耐了,却仍旧克制着,微哑着嗓子催促:“小金鱼,还有第三个问题吗?”
余今对他的忍耐力十分敬佩:“有。”
他问:“你是‘医生’吗?”
荣荀稍顿,轻哂了声:“我可以问问你是怎么发现的吗?”
这就是默认了。
虽然自己的确猜到了,但当荣荀承认时,余今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感觉自己好像此刻才认识荣荀。
余今感到好笑,却又笑不出来:“你藏得真的很好。”
刻意穿插一些正常的医生问话,以第三人的口吻和他聊他们之间的事,甚至……
余今嗤笑:“你还吃‘医生’的醋。”
那是某一次他们出去玩的事了。
余今虽然不记得人,但他能够把事情跟荣荀对上。
因为只有荣荀会吃他的各种醋。
当时是余今拍了照片,荣荀说想看一下,然后余今在开手机时不小心切到了叮咚去。
他的叮咚就两个聊天的人,一个是荣荀,另一个就是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