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从小一条街巷长大,吃饭串门,上学同行,直到大学才各奔东西,感情好得跟亲人没什么两样。
大二的时候,梁舒说要出国,话撂完第二天就走了,没给这群朋友们一点缓冲时间。
这一去就是五年没回头。
事出有因,但这个原因她无法分享。
说不愧疚那是假的。
梁舒跑完几家料子,家都没回就直接过来了。
几人还没来得及寒暄几句,钟灵秀跟钟灵阳这俩老板就得去忙活事儿,主持大局了。
梁舒找了个靠近门口的角落坐下,暂时充当一下未到岗的门卫。
世人常说“因果报应”,梁舒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情况,就完全属于咎由自取。
她一直是个挺碰巧的人。
碰巧小时候对徽州竹刻生出兴趣;
碰巧家里有人会这行当,可以教她;
碰巧被发现在这事儿上颇有天赋,一学就是十年;
之后参加比赛,又碰巧拿了第一。
只不过,这份“碰巧”在她决定半途而废的时候就停止了。
大概是因为老天也觉得她辜负了这份偏爱,所以等她重新下定决心要再捡起刻刀的时候,往竹刻路上走的每一步就再没有平坦过。
她回乌川整整一个月,跑竹园也有一星期了,愣是什么好的料子都没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