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愿意出力,梁舒也没有拒绝的道理,随他去了。
拐进青竹巷的几条路翻新过,只是没装路灯,全靠家家户户门前悬着的灯泡,撑过一截又一截的黑暗。
有的人家不怎么住,灯里进了不少飞虫也来不及清理,依附在玻璃罩上,灯光便愈发暗了。
梁舒手机解了锁,打开手电筒照明。
两人的影子糊成一团,黏在一起不见缝隙。
“喂,梁舒。”魏宇澈扭头看她,“我们家这个活儿做完,你就走吗?”
春夜风凉,梁舒双手抱胸,摸了摸单薄的毛衣,说:“我有病啊。”
都徽州竹刻了,还能有比徽州更合适发展的地方吗?
魏宇澈“哦”了一声,跟她确认:“这么说你以后要在乌川扎根了?”
“不止这样。”梁舒略微挑眉,“往后十年,我怎么也得开个自己的工作室吧。”
“你准备收徒?”就像梁外公一样。
梁舒摇头:“那多没意思啊。”
而且靠着口口相传,一辈子顶多能教出来几个徒弟就不得了了。运气再差一点的,跟她外公一样,这么多年了,连个非遗传承人的名声都没捞着,只称得上句“野路子”。
“那你要想做什么?”
“开学校,录网课。”梁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一两个徒弟教到死有什么,桃李满天下才有效率。”
她一直都坚信:要干就干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