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暴戾的司马王爷(16)

渣男忍住不哭[快穿] Paz 3402 字 2022-08-26

这他妈是种怎样的男女主角间无法阻挡的缘分。

秦政捏住饼,咬了一口,咽下去:“我现在只是个普通人了,你起来吧。”

“是,吾主!”

秦政:“……你是不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洗脑了?”

他记得。

凤倾离身边的丫鬟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

小桃茫然:“啊?”

秦政:“……”

女主角有毒。

还好凤倾离自己跑了。

秦政又咬了口饼,想了想。

他跟凤倾月一路过来,到陇州,目前他还没看见陇州贴着他的画像,那应当他可以在这里多停留几天,毕竟出了陇州便出大周了。

不过也只是几天。

他就算想,估计也在大周停留不了几天了。

宣文帝现在对他的仇恨度应该已经max。

因为秦政一路过来,不是苟过来的。

是杀过来的。

更准确的说是躺过来的。

阻拦的兵将有多少,凤倾月便杀了多少。

兵马刀枪,横出一条血路。

秦政眼睁睁看着想杀他的人,一个,十个,百个,死在他眼前,血的味道像再也消散不掉一样,睡觉时都仿佛被那种发腥的味道禁锢住。

这时秦政才发觉,林墨羽、凤倾月身上那种苦涩的茶叶气味,或许本来便是为了冲淡他身上的血气。

在眼前死的人太多,秦政常恍恍惚惚想,死掉的人都像数据一样。

堆叠在一起。

然后消失。

凤倾月行路很快,纵有兵马一路阻挡,十余日秦政与他也出了一千余里到陇州。

期间秦政与他话不多,只是杀人,赶路。

凤倾月路途中也不太愿意讲话,有时秦政搭话时他也不太搭理,难得无事时只站或坐在一侧,一言不发。

秦政问他为什么不愿意讲话时,他便沉默地亲亲秦政。

秦政一开始不太懂,以为是凤倾月太累。

可一日日下来,秦政才慢慢发现不是他太累,只是他好像,不太愿意,或说很不愿意秦政看他杀人,到衣襟沾满了死人的血。

哪怕如果不杀别人,别人便会要他的命。

也不愿意。

秦政摸不透凤倾月的想法,只能也少说话,不说话。

一路自闭。

到现在,到陇州。

其实。

到陇州来,秦政只是乱走。

凤倾离跑了,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

但现在。

凤倾离显然替他解决了这个问题。

命运中无法逃脱的相遇。

秦政叹了口气,心塞问:“凤倾离呢?”

“答吾主,二小姐在房中睡觉!”

秦政被小桃这个“吾主”叫得无话可说,最后只点点头,转身去找凤倾月。

凤倾月正向他走过来。

秦政自闭一路,终于到了没有狗皇帝追命的地段,一下轻快起来,曲起手肘搭在小老弟肩头,叼着饼含含糊糊道:“小老弟,开心点,快出大周了。”

小老弟看了秦政一眼。

还是没说话。

秦政不服,戳了戳凤倾月的脸:“小老弟,说话!”

小老弟冷冷地盯着秦政。

秦政不认输,继续叼着饼戳他:“你说句话嘛。”

“……”

秦政眉毛一皱:“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凤倾月盯了他半晌,抬手把秦政嘴里的饼扯了出来,嗤笑:“傻逼。”

秦政:“……”

他真是个弟弟。

人生不值得。

饼被扯出来,秦政漏了气一样瘪下去。

但瘪下去的秦政还是友善地拍了拍叫他傻逼的大哥肩膀,正经道:“以后别天天自闭,人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凤倾月闻言,似笑非笑道:“我跟你订了一间房。”

秦政大惊失色:“什么?!”

凤倾月拍了拍秦政的脸,凉凉道:“没有过不去的坎。”

秦政:“……”

噎了半天,秦政艰难问:“你跟我两个人一间房干什么?不挤吗?之前我们不都两间房吗?”

凤倾月把秦政的饼塞回秦政手里,食指屈起刮去秦政嘴角零星的饼渣,道:“搞你方便。”

秦政倒吸一口凉气,情不自禁地捏紧了手里的饼。

但他刚刚向后退出一步。

忽地。

一声厉喝振响上下两层旅舍——

“凤倾月!你个贱蹄子怎么如此阴魂不散!难道你到现在,还想嫉妒我、陷害我、欺辱我?!还想死死咬着我不松口?!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倘若你再如此不知羞耻,我绝不会再念及姊妹情谊,绝不会放过你!”

那厉喝如当顶霹雳。

声如洪钟。

秦政吓得一哆嗦,手里的饼掉在地上。

人间真实。

命运当头。

无法逃脱。

秦政扭过头去看,正瞧见凤倾离提起衣摆,火箭炮发射似的一瞬窜出数丈,直到凤倾月面前,仰起脸,矮了一头半,狠狠地盯着凤倾月。

“你不是勾引我夫君了吗?!你不是嫁进王府当侧妃好生风光吗?!怎么妹妹也有今日,怎么妹妹也流落到这般的边陲之地了?!”凤倾月翘起红艳得紧的指甲,轻蔑道,“莫非……”

凤倾离心中冷笑。

她这个好妹妹,还当真是“亲厚”得紧!

到如今,她已离京城千里,竟还如跗骨之蛆摆脱不了!

可。

比起昔日那个身处王府身不由己的弱女子,她如今早已一步步蜕变,绽放出万千光华!

她早已结识了青年俊杰无数,这天底下的男人,又有谁能抵挡得住她倾国倾城的美貌和纵横天地的才智!

凤倾月,早已为不入眼之流。

她的目标,该是这浩荡乾坤、风云天下!

凤倾离冷笑,优雅地扶了扶发髻间的镶宝珠金凤朝阳金钗,转了转手腕上的金镂芙蓉游雀镯子,敲了敲食指上青玉内镶金刻梵文宝戒,眼梢似不经意地向凤倾月风情无限地扫去一眼,却又不放在眼里,道:“莫非,这位不守妇道好勾引男人的小姐,如今再没有男人疼爱你了吗?”

“……哦我想起来了,”凤倾离佯装惊悟,“镇北王倒了,女眷一律充军妓,我的好妹妹,你莫不是如今做了凄凄惨惨的军妓吧?那这……”

秦政头皮发麻。

女主角。

悍不畏死。

强。

秦政踌躇好久,偷偷瞄了连看都懒得看女主角的小老弟一眼,看见凤倾月没什么反应时,松了口气,酝酿了半晌,道:“凤倾离,你转过头,看看我是谁再放厥词!”

凤倾离一愣。

转过头。

然后娇花似的一颤,惊骇欲绝:“你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政冷静道:“因为你在这里。”

凤倾离一时呆若木鸡。

许久,凤倾离冷笑:“司马,你竟也有今日!”

秦政闻言沉默。

别人不喊他姓氏太久,秦政几乎忘了,他姓司马。

凤倾离见那个狠辣无心的男人一时怔忪,心中快意更甚:“司马,你以为你现在说爱我还来得及吗?!司马,我与你之间,早已势同水火!我再不是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嫁给你的那个可怜相府嫡女,而你司马,也再也不是权高位重、权倾朝野的镇北王!”

“哼,”凤倾离扬起嘴角,露出淬满毒却勾人魂魄,像夜中沙漠潜藏着的金环蛇一般令人神魂颠倒的笑,“司马,你到了今日,已配不上我这般祸水般的女人!”

秦政满耳朵都是“司马”、“司马”、“司马”。

司马到他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