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只是一介平凡女子,哪里会见过这等野兽,登时便被吓成了坐姿,石化般动弹不得。
左玄裳将身体坐直让出半个空位,那野兽立即灵活地跳至她身侧坐下,享受着头顶传来的轻柔抚摸。
她嘴角微微上翘,笑意却并未映入眼中,“你方才说‘是你痴心妄想’,这个词用得甚好…”
女使惊恐地望着她,不知为何,眼前所见明明是一张艳色绝伦的脸,倒映在她心中的模样却与椅背上那张恶鬼面并无二致。
紧接着,她便听见了来自地狱的呼唤:“那我便来教一教你,痴心妄想的后果是什么。”
话音刚落,还未来得及反应的女使倏尔被身旁的影卫拿去了右眼。
伴随着划破天际的凄厉惨叫,那颗脉络分明还连着神经的眼球在影卫手中被捏成了一滩血泥。
此番场景连一旁的池墨也不由得心惊了瞬息,但他到底在修罗城生活了五年,早已习惯她的处置方式,只消须臾,便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寡淡沉稳。
只是他未曾想到,此次却与以往不同。
左玄裳将视线落在他身上,方才还是狠戾的眼底此刻却多了一丝玩味,“池墨,还有一只眼便留给你如何?”
池墨闻言一怔,虽说以往她处置城内弟子时从不刻意避着自己,却也从未强迫他观看,更别提让他插手其中,故而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不愿意吗?”方才那丝玩味霎时从她眼底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正在悄无声息的酝酿一场风暴,原本微翘的嘴角也变成了一条直线。
他心中再清楚不过,若是不将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安抚平息,就算是自己,也绝无好果子吃。
这一点他深有体会。
因为对于左玄裳来说,自己与其他人唯一的不同,便是五年前对她许下的那个承诺,除此之外,他同所有城内弟子一样,不过是个命如草芥的蝼蚁罢了。
只要不顺她意,便可以随手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