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了。
这是十年以来,他第一次见到她流泪。
比舞的结果可想而知,一个只有美,一个却是将悲痛传递到了每一个人心里。无人知晓左玄裳是何时学会跳舞的,也无人知晓在一舞结束后,左玄裳又去了哪里。
宣布结果时她并未出现,而是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秦淮河附近。以池墨对她的了解,想必现在一定是在某座屋顶上喝酒吧。
果然,他在夫子庙的屋顶上找到了她。
左玄裳正抱着一壶酒晒月亮,枕着自己的臂膀躺在屋脊上,津津有味地砸吧着嘴。
“你在佛祖头上喝酒,也不怕一道天雷给你劈下来。”他坐到旁边,轻轻抬起她的头放在自己腿上。
闻言,她仍闭着双眼,扯起唇角轻笑了一声,“佛从未渡我,我又怎会怕他劈我呢?”
“玄裳……”
“我知道,你一定是想问我,何时学会跳舞的,对不对?”
他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我是想问你,你是在柳茵茵提出比试时便已计划好的,还是今日申时才决定跳这支舞的。”
“……”她抬起一只眼瞧了瞧他,复又闭上笑得更加开怀,“你现在也学会拐着弯问问题了,池墨。好吧,我承认,我一开始就计划好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池墨整整三日沉在谷底的心,终于在此刻浮了上来。他缓缓抚摸着她仍未挽起的秀发,止不住的笑意从眼底跑出来。
他并不想探究她是何时学会跳舞的,他只想知道,她从未真的想过要把他送给路沉月,就够了。
“池墨,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如何?”
那白瓷瓶里只剩最后一口酒,被她吞进喉中喝了个干净,许是酒劲上了头,她侧过身子将脸埋进他腹部的绸缎里,轻扬的语调里又藏了些许沉重。
“其实啊,北屠的人自打出生开始,学得不是如何杀人,而是如何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