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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暗器设计极其精巧,每一枚的内里竟然都包含了五六个细小刀片,且均带有剧毒。本来以副城主的实力,即便视线受阻也可轻易抵挡,是属下无能,一时察觉不到身后射过来的暗器,这才连累副城主中了剧毒。”

说罢,她当即跪下抱拳,“请城主治属下死罪!”

左玄裳并未理会她,反倒转身冲左伤问道:“伤势如何?”

她这一问,纵使左伤再不敢说,那也得将情况说清楚了,“回城主,副城主所中之毒乃离朝千鸩,这种毒药会在七日内流经全身血脉,最终汇入心脏而亡。解倒是能解,只是……”

“吞吞吐吐什么?!说!”

一声怒喝下,左伤立即跪地,心一横接着道:“解药需西羌(注)雪山上的雪莲为主药,其次还需豫州大别山腹地的商桔梗(注)和南直隶相城的宿半夏(注)为辅,炼制整整八十一天提取其精华才可解此毒。

别说城内无西羌雪莲了,就算是有,属下也无法在七天内炼制出解药啊,现下只能以银针入穴拖延毒素流经血脉的时间,最多只有十天的时间,若是十天之内无法弄到解药……”

未完之言她心中甚清,若是十天之内无法弄到解药,池墨必死无疑。

左玄裳闭上双眸深吸一气,徐徐坐到床边,盯着昏迷中的池墨看了好一会儿。

为了方便插针,左伤脱掉了池墨的上衣,现下裸露在外的这具身体,她曾见过无数次,抚摸过无数次。

却从未有一次在意过,那些遍布全身的累累伤疤。

他左边肋骨处那条三寸长的伤疤,是四年前她清缴一个小门小派时,有人意图偷袭她,本来她自己可以躲掉的,但池墨却硬生生冲出来替她挡了那一刀。

还有右边腰侧那条两寸的伤疤,是六年前池墨还小时,她为了训练他的狠绝,将他和抓来的一个正派弟子关在牢里,让他杀了那人,于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孩子便同一个二十多岁的大人开始了生死搏命,这条伤疤也便是因此而来。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左手上臂、右手小臂、一整个背部,到处都是丑陋且再也无法抚平的陈年疤痕。

而她所能看见的每一条,都与她有关。

左玄裳握着的拳头紧了又紧,好似在下什么重大决定一般,眼神一刻也未曾离开池墨,就那样沉默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