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遥知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过了会儿,她回头看了裴池一眼,随口问:“你怎么突然来画室了?”
裴池懒洋洋地靠在那边,一条胳膊搭上了沙发背,一副游手好闲大少爷的模样,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眉梢轻挑。
“我昨晚,做了个梦。”
“……”
“梦里,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来了画室,”男人用同样的开场,悠悠道:“看见了你的几幅作品,觉得不怎么样。”
他稍仰着头,眼眸漆黑如泉溪中黑岩石般沉澈,说起瞎话来比她还要泰然自若,“我不放心,所以就过来看一眼。”
听到这里,顾遥知就是再迟钝,也知道了男人已经看出了她在撒谎。
与此同时,她也听出了他的意思。
她胡编乱侃了一通,拿他当傻子一样忽悠,他也没必要认真回答,索性就以同样的方式来敷衍她。
“……”
不过,只要他不再追问下去,他信与不信,顾遥知也不太在意。
她装模作样,略显意外地看了裴池一眼,“噢,那还挺巧。”
顾遥知弯起唇角:“我们竟然做了一样的梦。”
“……”
说完,她移开视线,没去看裴池脸上的表情。
黙了须臾,房间里传来一声短促的笑声,语气不咸不淡:“是挺巧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