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修斯点了一下头。

金色字迹刷刷刷写：“暴露身份怎么办？”

奈亚拉提普看着银发少年，他只能回答：“不会。”

“翻船怎么办？”

“不会。”

“奈亚拉提普把消息传出去怎么办？”

“不会。”

“奈亚拉提普把你抓起来天天为所欲为怎么办？”

“……”

“你在……与谁对话？”

奈亚拉提普直起身，俯视着洛修斯，如是问。

他看上去神态没有变化，只是攥紧了手。

洛修斯没有回答。

“是主？”奈亚拉提普又问。

洛修斯仍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在一连串瞬间写出十几行的“等等等等”的金色字迹面前，面不改色说：“主将与你见面，满足你一个愿望。”

“但万勿向旁人提起。”洛修斯难得的神态严肃，“尤其是，教皇阁下。”

奈亚拉提普没有回答。

他低着头，面容陷在阴影里，显得晦沉。

他的嗓音仍然慵懒到漫不经心，气息却在发颤：“洛修斯，你是谁？”

洛修斯，第一次，感受到了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感觉。

他闭上了嘴，微笑着没有说话。

沉默是金。

奈亚拉提普冰冷的手骤地捉紧在银发少年单薄的肩膀上，像要捏碎他的骨头：“主……”

妖族的君王眼中浮出一丝茫然，像遇见了他一辈子都想不通的问题。

“……与你心意相通，是真的？”

没有认出来。

只是错觉。

银发少年温和道：“是的。”

“为什么？”已经活了漫长的年月的君王好像又回到了上千年前，他仍是那条懵懂无知的黑蛇，独自喃喃，“为什么你可以，洛修斯……你是谁？”

奈亚拉提普靡丽的面容上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孩子气，他蹲下身，抬眼看着银发少年，轻声问：“你在我眼前，主会注视你吗？”

“会。”

他笑了，但没有了那种淫/靡的色彩，只是单单纯纯的一个笑，懵懂无知时的一个笑：“我在你身边，主会看到我吗？”

银发少年静静地注视着妖族的王，抚过他发顶，说：“会。”

奈亚拉提普怔了很久。

他不知晓主为何会选择洛修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