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亚拉提普发哑的声音很低地响起:“别这么摸我。”
“你说你是我的宠物。”洛修斯无情地来了第三遍。
黑蛇沿着洛修斯的手指缠到手臂上,勾住他手腕。
“如果我硬了,维持不住蛇的样子,”奈亚拉提普伏在他手腕上,“你要对我负责任。”
洛修斯一下子安静得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奈亚拉提普低笑着问:“不继续了吗?”
洛修斯站起身,冷静地把他又撸了第四遍,神态如常:“我要回去睡觉了,你要跟着我吗?”
“你要回去了?”
“是的。”
“明早再走不好吗?”
黑蛇落地,重新抽条成高大的男人,他立在银头发的少年身后,勾着他的脖颈,暧昧道:“我们在这里睡一晚。”
“我答应了厄尼……我在角斗场赢的精灵,我今晚会回去。”洛修斯弯腰从男人的怀抱中钻出来,镇定道,“另外,不要随便变回人形,你要信守承诺。”
奈亚拉提普眯了眯眼:“你回去要和他做什么吗?”
洛修斯淡淡说:“不要随时发情,奈亚拉提普。”
“那不要回去了,”奈亚拉提普又想去拉洛修斯的手,但被洛修斯严肃地打掉了,他歪着头,看上去有点可怜巴巴的委屈,“在这里和我睡一晚,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要你不把我像刚才那样摸个遍,我可以控制住自己的。”
“为什么非要我在这里留一晚上?”
奈亚拉提普又笑起来,他舔了舔嘴唇,像在暗示洛修斯什么:“我从来不会放和我过夜的情人在天亮前走……或说你想要多久,我都可以……”
“闭嘴。”
奈亚拉提普好像能随时随地发情的天性让洛修斯稍感头疼。
或许当初他不该选蛇。
倘若他选了一头骡子,情况如今会好处理许多。
奈亚拉提普乖乖地住了口。
他熟谙情/事的情趣,看上去委屈而乖巧:“好,你承受不了我就停下来……”奈亚拉提普从没叫过谁“主人”两个字,他总归有君王的傲慢,但面对洛修斯,这两个字无缘无故地变得让他觉得有趣,他喑哑着叫出了这个称呼,“我的主人。”
好像一句正常的话,被奈亚拉提普说出来听上去总怪怪的。
洛修斯沉稳地看着奈亚拉提普,在三天内承担起制止奈亚拉提普发情的义务和放弃撸奈亚拉提普之中花了几秒钟做了个选择。
虽然没有毛,还是冷的,但……
洛修斯抬起手臂,奈亚拉提普含笑牵起少年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洛修斯装作看不见,淡淡道:“变回刚才的样子,到我手臂上来。”
半个小时后,洛修斯带着小小蛇,回到了邓普安排给他的住处。
夜已过半。
房间灯烛熄灭,一片漆黑。
只有角落里被压抑的啜泣声。
洛修斯没有点亮烛台,他只沿着啜泣声,走到那个角落,低下头,向角落里的啜泣声伸出了手:“天晚了,去睡觉吧。”
角落里没有回应,只是啜泣声渐渐小了。
洛修斯蹲下身,温和道:“你已恢复健康,不必忧心,我亦不会再将你贩卖给他人,我会将你带回守望森林。我希冀你的信任。”
在角落的精灵回答前,金色字迹浮现出来:“你变了。”
主从不会注目谁的哭泣,神灵永远只注目世间的秩序,而非个体的苦难。
哪怕是萨泽杜斯,都无法改变这样的主。
可现在,在洛修斯躯体内的神灵对角落哭泣的精灵伸出了手。
规则感到荒谬。
因为哪怕神灵曾有今日的千分之一的“细致”,谢菲尔德都不会被遗忘在黑暗中上千年的时间,都不会变成最后的样子。
主不存在人性。
因为他非造物。
可现在,规则突然……或说不是突然,从到诺提拉,到见到奈亚拉提普,到现在,一点点地在“洛修斯”的身上,看见了“人性”。
他的行为开始情绪化,他开始会思考别的造物的想法,开始关切身旁的造物在做什么。
主来人界的时间并不久。
至少远远不足以让存在了上万年的神灵开始改变。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金色字迹写:
“在完成洛修斯的命运线期间,你想要真正的变成洛修斯吗?”
规则停止了时间。
它无法停止奈亚拉提普的时间,但奈亚拉提普现在的形态不具有强盛的力量,它得以暂时停止他的时间。
银头发的少年慢慢站起身。
他身后好像立着一个虚影,比少年高的男人,浅金色短发,温和地微笑着,像宽容、慈悲地面对世间。
“名望于我唾手可得,无人能挡我前路。我仅能以洛修斯的喜怒哀乐,继续他的旅途,使他所向披靡,受世间敬仰。”
金色字迹:“你可能不应该这样做。”
“但我已无法再在人界继续洛修斯的未来,世间哀乐无法触动到我。”
金色字迹:“你要接纳造物的情感与情绪吗?”
“是的。”
大抵三句话是规则严肃的最高限度。
第四句话它开始联系现实,忧心忡忡:“那岂不是要完?”
“为何?”
规则:“不说别的种族,单论精灵族……”
银发少年光速警告:“闭嘴。”
“没嘴。”规则继续书写,“你要有情感的话,你还有脸见谢菲尔德吗?”
银发少年:“……”
“他得罪你了吗?你欠他的拿什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