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的心情很好。
芙溪的心情也很好。
两位当事人心情都很好,按照道理,皆大欢喜,但孔时雨却觉得十分危险。
尤其是伏黑甚尔对芙溪的态度完全转变之后。
“master,我们现在去哪里?”
“master——”
伏黑甚尔顿住了脚步。
芙溪在看俱乐部里的水族展箱,侧脸有些难言的忧伤,整个人如同雕塑般静默。
他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巨大的玻璃鱼缸里,两条色彩斑斓的热带鱼在……交,尾。
呵。
伏黑甚尔嗤笑一声,露出了一个“我懂你意思”的表情。
以前来俱乐部找他的女人,都不是来纯聊天的。
写诗、画画和弹琴,这些他都不会。
他会喝酒。
他还有一身用不完的力气。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轻轻地将手搭在了芙溪的肩上,手指勾起她的一缕长发。
发质极软,顺滑,手感很好。
难怪在竞价会时连薇薇沙都没忍住去卷她的头发。
“是吗?”
芙溪收回视线,不着痕迹地退离一点。
伏黑甚尔身上有香水味,她知道这是牛郎的标配。他的头发定了型,做得光鲜亮丽,与先前在禅院家见到的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判若两人。
但怎么看都是昨天的伏黑甚尔比较顺眼。
芙溪觉得鼻子很遭罪。
“你想在这里……”伏黑甚尔暧昧地眨眼,“还是去你那里?”
“你那里”是指富婆的别墅或者高级公寓。
伏黑甚尔本人没有固定的住处,一直辗转于各个女人的家中。俱乐部一般也不赞同客人在此留宿。
芙溪扯了扯他的腰带:“先在这里吧。”必须得让他先洗个澡,把身上乱七八糟的味道洗掉。
“你真心急。”伏黑甚尔笑了,心想真不愧是能让禅院直哉腿抖的厉害角色,从外貌上根本看不出来,“如你所愿,就先在这里。”
作为横滨海狼的头牌,伏黑甚尔在这里很有人气。俱乐部不仅破例给他们开了最豪华的休息室,还拿了一瓶香槟和许多荔枝。
孔时雨在他们进去休息室之后,去吧台看了一眼账单,两眼一黑。
房费香槟费水果费,合计一百万日元,上面记的还是伏黑甚尔的账……这,这注定要变成一笔坏账。
伏黑甚尔要是知道自己不仅被白嫖,损失两千万,还要花钱,不杀人才怪。
“真作孽啊。”
孔时雨头更疼了。
芙溪是第一次来俱乐部,到处都觉得很新奇。
大厅养的热带鱼,房间墙上的线灯,占据了卧室一半面积的水床……一切都是如此新奇。
还有俱乐部里年轻貌美的男孩子们。
形形色色,像花儿一样。都是森鸥外极其反感她接触的类型。
她坐在水床上,轻轻晃了晃,又去看果盘。
“这是什么?”
芙溪看到圆圆的荔枝,好奇地拿起一颗。
体质原因,森鸥外从来不给她吃这类水果,因此她没见过。
“荔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