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分

贾宝玉皱眉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不情不愿解下那只荷包也递了过去,听郁恕又问:“还有别的吗?万一她把这些都忘了……”

“不会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断不会忘!”贾宝玉到底涉世未深,说这话的时候下意识扯了扯衣襟。

郁恕挑眉:“还有衣裳?”

贾宝玉:“……”暴露了。

郁恕把他彻底逼到角落,单手撑墙面,声音温和却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脱吧,我给你挡着。”

林北北的一根头发丝都不能落到别的男人手中。

贾宝玉脸腾地红了,这让他想起秦钟,想起宗学堂里的种种苟且。眼前少年俊美非常,比秦钟还标致,尤其眼尾一点泪痣尽显风流。

可眼神凶巴巴的,好像要吃人似的,贾宝玉哪里见过这等凶神,吓得都快哭了。

他哆哆嗦嗦脱去外衣,将贴身穿的红绫小袄扯出来交给郁恕,也不敢抬头,睫毛颤了颤滴下泪来:“我……我可以走了吗?”

等了半天没人说话,抬头看时,人早走了。

郁恕将两样东西收好,快走到等月居时忽然停住,对着前方空气低声说:“一个不留。”

闷热到停滞的空气中漾起一丝涟漪,仿佛清风拂过水面,树影微动很快便恢复如初了。

林北北送走贾母回到等月居时,正看见郁恕坐没坐相地歪在软塌上吃冰镇葡萄。绿莹莹的葡萄盛在透明的玻璃碗中用冰盒托着,看起来就很清爽,让人食欲大振。

应付贾母这半天,她连一口水都没顾上喝,嗓子烧干了,也不等郁恕邀请大咧咧坐在方几另一端的软塌上,拿起一颗葡萄扔进嘴里,冰凉酸甜的汁水在舌间绽开,把肚里的馋虫都勾了出来。

吃下小半碗,爪子摸了个空,郁恕抱着葡萄碗无奈地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吃你几个葡萄,至于吗?”林北北有点气。

郁恕将葡萄碗放在自己这边软榻上,坐起身倒了一杯温茶水推过去:“贪凉伤身,师父爱吃的话,徒儿每日都可孝敬,但一次不能吃太多。”

林北北心说管的倒宽,不过这具身体刚死过确实太弱,就没计较。

她灌下茶水,朝小徒弟勾勾手指:“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郁恕听话地把手臂搁在方几上,林北北摸了一遍,皱皱眉,又摸了一遍,郁闷道:“寒毒侵体?”

寒毒侵体,最立竿见影的治疗方法是棍子炖肉疗法,即先追着痛打一顿给患者舒筋活血,然后用体温暖之护住心脉,调理一段时间后修炼《九阳神功》。

痛打和《九阳神功》都好说,只是……郁恕已经十九岁,且通晓人事连孩子都有了,两人又是叔嫂这种尴尬的关系,体温疗法……它并不合适啊。

“连师父也治不好吗?”郁恕红了眼圈,声音里满是绝望。

林北北老脸一红:“那倒不是。为师已然想好治疗方法,只是这方法有点麻烦,恐怕你要吃些苦头了。”

郁恕立刻收住眼泪,乖巧点头:“只要能治好病,徒儿什么苦都能吃。”

不就是打一顿吗?

想到少女软绵绵香喷喷的怀抱,郁恕喉结不受控制地动了动。

吃下寒玉蛊他等的就是这一天!

望着可可爱爱的小徒弟,林北北狠下心道:“今夜子时,在你房中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郁恕:是我想的那样吗?

林北北: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