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和关切是装不出来的,而黑暗又紧张的环境,最容易让人产生一种过去难捉的感觉。
穆关山从来没有觉得一条路这样长过。
经久一人的沉稳随意便破,摸黑慢慢比不上跌撞向上的速度,一路上磕磕碰碰,像是遇了鬼般。
明明刚才还没有这么多障碍物。
饶是穆关山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此时也不由得被眼下惊悚的情况逼得焦急万分。
他不知道上一层台阶上有什么,手一阶一阶地摸感受不着,却总有东西绊他的腿,又有一种奇怪的力量推着他,防止他掉下去。
不用看他也知道腿上出现了很多青青紫紫的痕迹,那种感觉像是被箱子的边沿挤压过很多次,时而又像是被生锈了的刀割着,一阵阵硌到骨头的钝疼。
“路霄!”
好不容易爬到二楼,他大声喊,却听到一阵劈哩叭啦的响声从楼下传来。
“关山?”
路霄不太确定地应了一声,他的声音微小轻弱,还有细细颤抖,一听状态就不好。
穆关山扶着楼梯,向下看去。
这是一片透不见光的黑暗,在诡异障碍的出现下,变成了望不见底的深渊。
但是路霄在下面。
他明明找到了路霄,心脏却并没有因此恢复成有规律的状态,反而因为一种在胸膛涌动的莫名情绪,跳得愈发快。
穆关山攥了攥指尖,手掌在扶手上缓缓摩挲着,冲着下面喊道:“路霄,我下来找你,你别乱走。”
他好像忘了,这座城堡仅有这一段楼梯,他占着这一段,一路爬上来,那么路霄又是怎么下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