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磕绊绊地说完,那人觉得自己终于挽回了颜面,可也心惊肉跳——因为裴慕隐表现得根本不意外。
裴慕隐毫不在意,蹙眉道:“所以呢,信息素紊乱症怎么了?”
看那人跃跃欲试要做科普,祝荧打断道:“行了,婚礼都要开始了。”
“你怕什么?”那人把祝荧的阻拦当成了退缩,“这病不就是被睡脏了,一点也不自爱才会……”
话说到一半,有人开口道:“同学。”
那人匆忙回头,发现对方是江楼心的家长,慌慌张张地向长辈问好,再回想自己刚才是否语气太冲,无意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碍着裴慕隐的态度,自己说话时并没咄咄逼人,想到这里,他不禁松了一口气。
许砚说:“刚才听到了一点,其实这病有一部分是通过家族遗传,你知道吗?”
“知道啊。”那人硬着头皮接话。
他听到许砚说了句“是我遗传给他的”,恨不得两眼一黑昏过去。
“不好意思。”他道,“我是祝荧的同学,我……”
许砚道:“是同学的话更该说话注意一点,学费不能白交。”
二十五岁的男人此刻像个小孩子,脸都憋红了:“是的,是的。”
他思绪没能转过弯来,被眼前的信息量给弄晕了,又没时间容他消化,境地可以说是没有台阶可下。
祝荧明明身处话题中心,却置身事外一般地抱着胳膊,没有步步紧逼,也没有打算放过那人,就这么干晾着。
在司仪提醒他们落座的时候,那人才如释重负,灰溜溜地跑了。
在跑之前,他还和祝荧说:“有个凑巧的事,我爸爸是信息素科的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