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跑,慢慢走的。要不整个年级三百多人,也没法一起走完啊,何况还淌河呢,”祁斯白回想了下,“牧阳成当年还带了好大一袋零食,边走边吃,过河的时候差点摔了都不肯撒手。”
江逾声挑了下眉,“……难怪他就记得拉练是去野炊了。”
祁斯白不知怎么被戳中了笑点,歪着头笑起来。
他胳膊肘支在靠近江逾声那边的扶手上,江逾声又靠得近,所以他笑得好像整个人都倒到了江逾声身上。
江逾声隐约瞥到台上的宋老师好像往这边看了两眼,拿手掌抵了下祁斯白的头,“这么好笑?”
祁斯白抿了下唇,摇摇头,又笑了会,才转开话题:“快期末了,你那家教还接着做吗?”
“次数可能会减少。一般到考试前,他们复习都手忙脚乱,我主要就负责答疑和帮忙整理重点。”
“不会耽误你复习?”
江逾声顿了顿,说“不会”。
祁斯白回忆自己以往每次考前复习的刺激情形,有点不信地觑了觑江逾声,“虽然不上竞赛课了,但陈老还是会布置任务,只是周末不考试不讲课而已。”
江逾声任祁斯白看了两眼,忽地又凑近过去,低声问:“祁神担心我复习不完?”
祁斯白知道江逾声在揶揄,抬手想去推他的脖颈。
手胡乱推搡过去时,他指尖恰好摁在江逾声脖颈上那处凸起的喉结上。
那处喉结忽地上下滑动了一下,祁斯白一愣。指尖的触感有点奇怪,又有点好玩,祁斯白没忍住,又用手指去碰了碰。
手腕猛地被江逾声攥住,江逾声似笑非笑地看他:“……玩什么呢。”
因为说话,那处喉结就在祁斯白手指底下轻微地震动。
祁斯白眨眨眼,看着江逾声虽然带着笑、却莫名有点压迫的眼神,倏地抽回手,转眼去看屏幕,说:“……没什么啊。”
江逾声也不知怎么就幼稚起来,被祁斯白碰了几下,就非要再碰回去。
但江逾声的手一靠近,祁斯白就觉得脖子痒,笑着避开,不让他碰。
来回闹腾了几次,江逾声还没碰到,宋老师的调侃就通过音响传遍整个会议厅。
“墙边那两位男同学——祁斯白?江逾声?”宋老师眯着眼认出了人,恍然道:“怎么,你俩考场上比来比去不够,来开年级会还非要坐在一起,推来推去?”
宋老师开会的氛围一贯轻松。听她这么一提,大半个年级的人都哄笑起来,不少人还顺着她目光的方向扭头去看。
好久没在年级会上被老师点名,有点丢脸。祁斯白接下来的时间都兀自窝在自己座位上,任江逾声再怎么逗他,他也不再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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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上午,天还是灰蒙蒙的,307教室里也是一阵沉闷的氛围。
陈老从打印室拿着两大摞模拟试卷和答题纸走进教室,见整个班士气低沉,逗小孩似的说:“干嘛啊你们,下周不上竞赛课了,舍不得啊?那下周六早上我还在307等你们?”
班里女生被陈老逗出几声笑来,荆炎彬忙拜拜手:“不了不了,老师您好好休息。”
陈老笑着睨他一眼,“不用你们操心我,我这还有几套之前没来得及考的新卷子呢,怎么,下周来不来?荆炎彬?牧阳成?”
牧阳成把头摇得比拨浪鼓还欢快:“陈老您趁着我们复习期末好好睡个懒觉吧!您看您那眼圈黑的!”
班里被牧阳成那语气闹得活泛不少,气氛也不闷了,陈老哭笑不得地摇摇头,看一眼时间,开始动作迅速地分一试卷子,卡着上课铃响时,正好分完,一摞摞递给每一列的第一排学生。
江逾声拿了卷子和答题纸,往后递给祁斯白。
祁斯白想接,江逾声却不撒手。
祁斯白抬头,就见江逾声瞥了眼走远的陈老,低声问:“对了祁神,你昨天年级会之后答应我的,还算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