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又说了一些关于当年的事情,赶在天黑之前,岁延便出宫了。
岁延前脚刚离开了愿合宫,后脚小太监便上前,低垂着头道:“皇贵妃,皇后娘娘来了。”
依旧坐在石凳子上没动,岁杪眉眼微抬,轻扫了下,思量片刻后,对着小太监道:“让她进来吧。”
李茵叶穿着大红色的宫裙,看上去容光焕发,可见小日子过得十足的丰富,她摇晃着自己的步伐往院子中间走去。
四目相对,李茵叶莞尔一笑道:“怎么了,瞧你好似心情不大好的样子。”
“将死之人,看谁都没心情,”岁杪摸着自己的护甲,语气淡淡,姿态懒散自在,看上去哪有一点将死之人的恐惧模样。
可李茵叶就是舒服。
她也不管,也不去问她口中的将死之人是什么意思,总之还是装糊涂。
李茵叶啧啧两声,看似很惋惜的模样,坐在了岁杪身侧的石凳上,学着岁杪的样子看了看自己的护甲,“妹妹如今都这么沮丧了,不过就是被皇上罚了一下,软禁在愿合宫里了,怎么就张口闭口就是死字呢。”
岁杪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又听见李茵叶道:“你说,你好端端的送什么花茶给本宫,本宫差你这一口茶吗,送了也便送了,你下泻药作甚,这不是摆明了活得不耐烦吗?”
李茵叶说完,掩唇轻笑了下,模样极其讨人厌,哪有初次见面时那种楚楚动人的可怜劲儿。
石桌上响起茶杯放下的声音,岁杪葱白的小手执起一个木制的小镊子,将一块小木炭放在了压平了的香灰上,又拿了一根针戳了几个小细孔,最后不紧不慢的盖上了香炉的小盖子。